第二百章 大道至簡
「嗯?」
司馬光又開始積蓄怒氣。
張斐道:「司馬大學士口中這八個字,不是在教育別人,而是要定為治國理念,同時這八個字又是基于儒家道德之上,換而言之,就是將一個國家基于道德之上。這對嗎?」
「不對嗎?」司馬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當然...。」
張斐還是決定委婉地說道:「司馬大學士可知道那宋襄公的故事?」
司馬光立刻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可是你又是否知道,在戰國時期的戰爭人數傷亡是春秋時期的多少倍嗎?」
張斐默不作聲。
司馬光又問道:「你又是否知道,春秋與戰國區別在于什么?就是春秋時期,交戰雙方都還講禮儀道德,而進入戰國時期,是道德淪喪,禮崩樂壞,一場戰爭,動輒十余萬生命。在春秋輸掉一場戰爭代價,都是遠低于你在戰國贏一場戰爭的代價。
你又是否知道,在之前的藩鎮割據時代,百姓又過著怎樣的生活?還有,若無儒家道德,你又憑什么站在公堂之上?
若只講法的話,不管是許仲途,還是呂晦叔,他們都有權力不讓你上公堂爭辯,正是因為他們深受儒家教育,才允許你上堂爭訟。」
這一番噼頭蓋臉的教訓,張斐是滿頭大汗,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我特么是腦子進水了吧!竟然跟這老頭講歷史典故,我真的還是......!
這絕對是一個重大失誤,你可以跟他講桉例,千萬不能跟司馬光講歷史典故。
司馬光見他不語,稍稍有些失落道:「怎么?就無話可說呢?」
張斐點點頭道:「司馬大學士教訓的是,是我錯了。」
這一番話確實懟得他無言以對。
尤其是最后一句話,他之前能夠在公堂上抗爭,還真不是律法所允許的,全都是儒家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