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聽證會(二)
程昉依舊沉默。
張斐也不逼問,又轉而道:“適才程副使曾說,當時水兵是亡命而歸,倘若不安撫好,恐會生變,你對此是否認同?”
程昉思忖一會兒,回道:“我認為程副使小題大做,此問題并沒有那么嚴重。”
張斐問道:“那程都監認為當時程副使該怎么應對?”
程昉道:“咱家的意思,程副使的應對是沒錯的,只是他的說法有些言過其實,而且,如果澶州能夠早點將衣糧送到河道上,也就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如果衣糧歸咱家管,那就是咱家的責任,但是這些衣糧可都不歸咱家管。”
張斐不得又問道:“為什么程都監不先溝通好,再行動工,就好比程都監之前先上訴陛下,求得陛下撥水兵給程都監。”
程昉再再再度陷入沉默中。
張斐點點頭,“多謝程都監。”
說著,他又看向王鞏,小聲道:“請王學士出來作證,他看著好像有些著急。”
王鞏下意識地瞧了眼大口喘氣的王安石,嘴角微微抽搐了下,然后開口,請王安石出來作證。
程昉聽罷,整個人就如同泄了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可怕!
這真是比傳言中還要可怕啊。
專門問人家自己不懂的,那人家怎么回答你。
而王安石也只是為程昉的智商感到著急,并不是要急著上場,他來到前面,是完全沒有平時那種自信的神態,而頂著一張痛苦面具來到庭上,坐在程昉邊上。
看著這個豬隊友,心都是涼的。
第一回嘗試過后,他就曾暗暗發誓,再也不出庭做供,完全就沒有庭辯那種暢快感,就只有一股濃濃便秘風味,反正就是被動挨打,還不準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