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問答會
可在當時,他的威脅論,其實效果一般。
因為很多人認為,就是你王安石將我們這些特權人士納入到免役稅中,你要不納入進去,什么申報都跟我們沒有關系,所以你才是罪魁禍首,你還好意思說別人嗎?
當時反對新法的官員依舊是與日俱增。
但是隨著公檢法在河中府推行后,地方官員漸漸意識到,這司法改革才是最可怕的,一旦官員失去司法大權,別說這權力和金錢,就連性命都成問題,隨時可能面臨檢察院方面的起訴,而他們的關系,是完全行不通的。
當然,他們能夠這么快得知河中府的情況,也是呂惠卿他們努力的結果。
二者一比,新法真香。
因為司法改革是要限制和分割官府的權力,同時引入一波新人入場,而王安石的司法改革,其實走得還是法家路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要加強官府的權力,只是會打擊到士紳階級的利益。
簡單來說,司法改革對于官員們而言,是純粹的損失,而新法對于官員們而言,只是得失之間的取舍。
必然是選新法。
當然,這部分官員是沒有范仲淹他們那種堅定的政治理念,他們之前就是保守派的那幫人,捍衛的是自身權益,在這基礎上,他們才會考慮到國家利益。
然而,如范存入、蘇轍、蘇軾他們這些人,個個都是心懷抱負,有著很堅定的政治理想,他們就寧可受到司法改革的束縛,也不愿意向新法妥協。
但這一類人畢竟是少數,由于大多數地方官員都支持,這個青苗法在京東東路推行的非常迅速。
很快就抵達登州。
登州的情況也跟濟南府差不多,先是面向鄉村放貸青苗錢,如果借出去的錢不多,官府再聯合鄉紳、地主,分攤這青苗錢。
范純仁得知之后,立刻就此提起上訴,這跟青苗法的規定不一樣,但跟他預想中的是一模一樣。
然并卵。
官府不可能判自己違法,直接表示這是官府政令,你們司法無權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