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南詔人的陰謀
清瘟丹又是仇家的回春堂負責生產,藥方就連御醫(yī)都參不透,昨日還覺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曾與清歡聯(lián)系起來。
如今重重蛛絲馬跡連在一處,更加印證了沈臨風的猜測。
要知道,清歡的死,沈臨風一直耿耿于懷。他始終愧疚,覺得是自己當初沒有聽信齊景云的話,敷衍了事,這才延誤了時間,以至于造成后來的悲劇。慕容麒傷心了五年,他愧疚了五年。
沈臨風滿懷激動地緊盯著手里的書信,要不要派人送去上京,讓慕容麒過目,鑒定一下,是不是表嫂的筆跡?
他剛想提筆休書,又頓了頓。假如不是呢?豈不是要讓慕容麒空歡喜一場?好不容易,五年的時光,令他逐漸從悲痛中走出來,自己還沒有查實之前,何苦要重新挑起他的執(zhí)念?
“可知道,這位良姜夫人現(xiàn)在何處?”
“屬下已經命人遠遠地跟著那個丫頭?!?br/>
沈臨風一把棄了毛筆,風風火火地沖出衙門,他現(xiàn)在必須,立刻,見到這位良姜夫人。
清歡下榻處。
天時走后不久,她就收到了飛鷹衛(wèi)的消息。畢竟,這個病秧子騷得如此張揚,想知道他的身份不易,要打聽他的行程并不難。
淮州城總共也就巴掌大小的地方。
病秧子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是城南一處絲毫不起眼的酒樓。
冷清歡立即帶著地利前往。
這個時辰,酒樓里正是貴賓滿座,喝得醉醺醺,打著酒嗝,說著胡話。
飛鷹衛(wèi)的線人唯恐打草驚蛇,不敢入內,也不知道病秧子現(xiàn)在哪個雅廂。
冷清歡決定暫時還是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畢竟,這病秧子來頭不簡單,身邊定有高手保護。
酒樓對面有餛飩攤,冷清歡與地利走到跟前,要了兩碗餛飩,坐下來慢慢吃,密切關注著對面酒樓出入的客人。
過了不多時,冷清歡看到,病秧子身邊那個叫做幺九的小廝從里面走出來。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濃眉大眼,一臉麻子,絡腮胡,看打扮像是個做苦力的主。
兩人在酒樓門口站著說了兩句話,麻臉男子拱手離開,幺九轉身又回了酒樓。
冷清歡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跟蹤那個絡腮胡子的麻臉男子。
此人既然在酒樓與病秧子相見密談,關系應當不一般。要想知道病秧子究竟是什么身份,撬開他的嘴應當更容易一些。
她讓地利留下來繼續(xù)留意病秧子的行蹤,自己悄悄地尾隨上去。
麻臉男子分明很是警惕,似乎是做賊心虛一般,時常東張西望。
這令清歡頓生疑心,沒有立即行動,而是跟著他七拐八繞,進了一家貌似制作醬料的小作坊。麻臉男子機警地左右張望一眼,關閉了院門。
冷清歡躍上屋頂,悄悄踅摸到一處亮著燈光的屋子,來一個倒掛金鉤,順著窗縫往里瞅。
屋子里擺設很簡單,大通炕,長木柜,臟的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被褥。三個漢子睡在通炕上,見同伴回來,探出腦袋,點燃了兩袋煙,深深地兩口吸下去,屋子里頓時烏煙瘴氣。
麻臉男子脫了褂子丟在一邊,然后揭下了下巴上的絡腮胡子,扭臉跟三人說話。
“頭,主子怎么說?”
麻臉男子往炕沿上一坐,先嘆了一口氣:“都起身吧,主子讓我們馬上將那幾醬缸蟲處置了?!?br/>
“為啥?”
三個人一聽就急了,“噌”地從被窩里坐起來:“培養(yǎng)這些蟲子需要花費多少心血啊,再有兩三日就養(yǎng)成了。怎么著也要撒出去,再制造一波更大的疫情?!?br/>
冷清歡心里一驚,差點腳下一滑,從房頂上摔下來。
有道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一直苦苦追查的疫情源頭竟然藏在這里?
而且不是天災,竟然是人禍,有人故意而為!
還有,這幾人說話的口音好生熟悉,自己好像從哪里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