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人一聲冷哼：“在我潛入長安綁架麒王妃之前，他就對我生了殺意，暗中勾結二皇叔身邊的何首領，無論最后成功還是失敗，都不會讓我安然無恙地落入你們的手里，免得泄露他們的機密。

結果在磁窯里，麒王妃挑撥離間使我與何首領反目，我對他已經有了戒備之心。逃離上京之后，他對我暗中下手，我誤以為他是為了納米戒子，索性就將計就計，裝作飲下了他遞給我的毒酒，然后假裝中毒。

他并未起疑，以為得手，得意地告訴我我將會變成一個活死人，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動，然后諳達王子才能安心地將我交給長安。

這時候我才知道，他們早就沆瀣一氣，而我已經成為了一枚棄子。當時我無法反擊，因為我身邊帶著的親信里，竟然有多半是諳達王子安插的耳目，在那一刻，他們倒戈相向，我插翅難飛。

萬般無奈之下，我只能裝作毒發，假扮成一個中風之癥的活死人，不人不鬼，好歹能茍全一條性命，來到上京之后見機而動。

就這樣，我重新回到諳達王子身邊，他也曾千方百計地試探我，就像今日這樣的戲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若非是要給長安一個交代，若非是我忍常人所不能忍，我這條小命怕是早就交代了。”

他口中所說的何首領，應當就是二皇叔手下的斷指蒙面人。

“你想投降長安？”慕容麒問。

“我可以用一年的時間，就讓長安的武器裝備勝過漠北，天下無患。假如麒王爺愿意與我化干戈為玉帛，我可以助你雄霸天下，長治久安。”

“那你逃離諳達王子的手掌心之后，就完全可以卸掉偽裝，然后讓人稟告皇上。何必還要繼續費力地裝出這幅樣子？”

“生死攸關，你覺得我會相信太醫院這些人嗎？誰知道他們是人是鬼？”

慕容麒明白過來他話里的含義。長安有人私通漠北，這是毋庸置疑的。魯大人害怕自己冒失地露出馬腳，對方會殺人滅口。

所以，他不敢冒險。

“諳達王子殺你，究竟是為了槍械制造之術，還是害怕被牽連？”

魯大人“呵呵”一笑：“都是，也都不是，你在變相地套取我的口供。”

“現在漠北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處，假如你想投誠長安，總是要拿出一點誠意來。”

“你想知道，勾結漠北的內奸是誰，是不是？”

“難道不是二皇叔的人嗎？”

“那你就不想知道，二皇叔的余孽現在何處，有什么陰謀嗎？”

慕容麒點頭：“的確有點令人費解。”

“這個只有我見到貴國皇上，自然會坦誠相告。”

“假如我說，我不想留你這條性命呢？”

“已經遲了，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已經安然無恙，你不能殺我。更何況，雄霸天下的野心與我們之間的一點私人恩怨相比較起來，算不得什么吧？”

慕容麒面對這樣大的誘惑，卻是不假思索：“雄霸天下？本王不感興趣。”

“假如你沒有這樣的野心，怎么會往我的身邊安排眼線？”

“防人之心不可有，五年前你們離開長安之后，清歡告訴我，魯大人你不簡單，要小心提防。那個時候，我就派遣了人手前往漠北潛伏，留心你的風吹草動。

只可惜，諳達王子警惕心高，我的人想了很多辦法，都不能進入王子府，還有你的身邊。最終只在兵營里謀了差事，很幸運的，這一次跟隨你們來了長安。”

“五年前？”魯大人“呵呵”笑：“我竟然都不知道，自己五年前就在麒王妃跟前露出了馬腳，令她懷疑我的身份。難怪，這次她竟然能猜出我的身份，知道綁架她的人是我。”

“清歡一向心細，像魯大人這樣優秀的人才，她怎么可能疏漏？”

“我能知道，她是從什么時候起懷疑我的嗎？那次狩獵？”

慕容麒搖頭：“可能是吧，不太清楚。”

魯大人有些疑惑：“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好奇，也沒有問過？那你可知道，我為什么要綁架麒王妃？”

慕容麒點頭：“為了她手中的納米戒子。”

“她全都跟你如實坦白了？包括她來自于哪里？”

慕容麒入鬢劍眉微微蹙了蹙：“你這話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