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進來的男孩二十出頭的樣子，穿了一身……

長衫。

就是那種民國時期的長衫，放到現在，是相聲演員才會穿的大褂。

顧桃之只是多看了一眼，并不以為意。

穿什么都行，最重要的是，能寫出好故事。

要知道，如今的市場，好的導演，好的演員，好的制作團隊，只要錢到位，你都請得到。

但好的故事，并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長衫男孩看了顧桃之一眼，“就一個人面試我嗎？”

顧桃之：？

“一個人不夠嗎？”

“可是我看電視里，大公司都是三四個面試官，貴公司的規模也不算小，是不重視我嗎？”

顧桃之：……

她怎么又遇見了一個奇葩。

“首先，很感謝你對我司的認可，其次，我是我們公司的合伙人之一，做得了主，沒有不看重任何一個人的意思，你的作品我看一下，小說長篇前十章，短篇前五章，劇本前五集。”

文字工作者，用作品說話。

“小說？劇本？”長衫男孩面帶不屑。

“我不會寫那些迎合流量的東西，那些網絡文學，是對文化的一種褻瀆，一種玷污，我是一個詩人，現代詩，讀過嗎？”

顧桃之唇角抽了抽，“類似淺淺老師寫的那一類？”

“我給你朗誦一首吧！”

長衫男孩拿出稿子，急欲展示。

看著他手里皺巴巴的A4紙，顧桃之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

“我新寫的現代詩，《結婚輪》，啊，摸著別人摸過的腿，親著別人親過的嘴……”

“停！”顧桃之滿頭的黑線，直接打斷，“你的才華本公司高攀不起，請回！”

男孩罵罵咧咧的離開。

顧桃之長嘆一口氣，她招聘簡章寫的很清楚，為什么還是有這么多奇葩？

“小洛，下一位。”

之后，又遇見了各種各樣神操作，甚至有幾個用畢業論文來充數的。

顧桃之簡直絕望了。

她知道坐班作者和編劇不好招，但沒想到這么不好招。

有一定能力的，人家或者在家辦公，或者帶著筆記本，想去哪寫去哪寫，沒必要為了你這幾千塊的底薪把自己圈在辦公室，失去自由。

沒能力的，又擔心自己每天碼不了多少字，想想被催稿的痛苦，一個月下來，頭發熬沒了不說，月底八成只能拿到少得可憐的全勤，根本賺不到幾個分成。

再剩下的，就是各種奇葩。

寫詩歌的，寫散文的，用各種論文充數的，不是說這些文體不好。

大國文化，百花齊放，各種體裁都有市場，只不過，不是他們需要的。

小洛給她泡了一杯花茶，“還有一個，你要是累了我讓他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