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暴雨竟是逐漸小了下來,厚重的烏云散開,露出一縷破曉的晨光,透過窗戶,照亮了氤氳著血腥氣的屋子。
大伯母抱出一個小臂長的嬰兒。
穩(wěn)婆連忙取來干凈的棉布將嬰兒包起,一邊快速檢查著嬰兒的情況,聽見一聲像是小奶貓般微弱的哭聲后,高興地沖著屋子的人道:“哭了!是個齊全孩子!”
大伯母聞言長松一口氣。
與梅姑二人扶著錦鳶緩緩躺下去。
方才她耗盡了人所有的力氣,才生下來了這個孩子,這會兒渾身說不出的無力虛乏,甚至連下身的疼痛都察覺不到了。
像是…
有什么從她的身體里一點點流失著。
她吃力地偏過頭,想要看一眼孩子長什么模樣…想要開口叫穩(wěn)婆過來…想問問…是哥兒…還是姐兒…想……
可是……
她好累。
在聽見穩(wěn)婆說,‘哭了,是個齊全孩子’的那一刻,她懸著落定后,倦意就如潮水般涌來,她毫無招架之力,就被帶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如此…
猝不及防的…
大伯母正在處理生產(chǎn)后的傷口,在上藥止血。
梅姑跪坐在一旁,拿著巾子替錦鳶擦汗時,看著她撐不住疲倦睡去,一時間心中滿是欣慰。
姑娘受了這么多的苦,幾乎是一只腳踏進(jìn)了鬼門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