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湘南去過一趟供銷社，她想了想賣日用品的柜臺，好像人還是那兩個大姐。

可是，如果真是她們把加了料的搪瓷缸子賣給了郭玉玲給沈相思做結(jié)婚用品，就不怕被查出來嗎？

還是說，這兩個人也不知情？

“那搪瓷缸子在用之前，你們有洗過吧？”

“怎么可能不洗？”沈相思說，“你知道我們做醫(yī)生的，多少都比一般人更愛干凈，反正，我是不可能拿個杯子就直接喝水的。”

“所以，洗了一次也沒洗掉。”林湘南說。

沈相思和風(fēng)逢雨都不說話了。

他們昨天晚上就想到這個問題了，就是因為想不明白才來找林湘南。

“以你的見識，見過這種東西嗎？”林湘南問馮雅致。

“有時有戰(zhàn)士受傷比較嚴(yán)重，需要做手術(shù)，我們會適當(dāng)使用一些藥物，讓戰(zhàn)士暫時沒有知覺，還有你知道的，賀琪琪先前吃過的那東西，少量服用也可以達(dá)到這個效果，但是，不能多，可昨天，我并沒覺得我接觸過這兩樣?xùn)|西。”

“那有沒有可能是別的東西？”

“水更不可能了，大娘親自打的水，我燒開倒好的，我、大娘和相思我們都喝了。”風(fēng)逢雨說。

和林湘南他們一樣，都是北方人，因沈家父母比風(fēng)逢雨的父母都大，于是被他稱呼為大爺大娘。

“那有沒有你們都沒用，只有沈醫(yī)生一個人用過的東西？或者反過來，你們都用了，沈醫(yī)生一個人沒用的？”

“這個……”

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都想不起來。

過去的這段日子他們都太忙了，尤其沈相思昨天昏倒之后，風(fēng)逢雨和郭玉玲忙得腳不沾地，還要注意觀察周圍的人，乍然去想只覺得腦子里一片混亂。

林湘南看著沈相思卻忽然意識到什么。

“我知道了。”她說，“是唇脂。”

風(fēng)逢雨一個大男人自然不可能用這個，郭玉玲平日里都以穩(wěn)重端莊示人，自然也不肯用唇脂，以免落人話柄。

沈相思就不同了，她昨天是新娘子，自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對！昨天的確只有我用了唇脂。”沈相思說。

風(fēng)逢雨卻有些茫然，“唇脂是什么？”

“就是口紅啊。”沈相思笑。

風(fēng)逢雨鬧了個大紅臉，卻沒走，“這么說來，真正有問題的，是賣唇脂給相思的人。”

“也不一定，但我們可以先做個實驗。”

“這怎么實驗？總不能把唇脂抹到狗嘴上吧？”沈相思指著院子里的凌云說。

“當(dāng)然不行！”塵塵從屋里跑出來。

他可能天生和沈相思反沖，急言令色地橫了沈相思一眼，厭惡得毫不掩飾，一個招呼沒打，就如風(fēng)一般從幾個人身邊刮了過去。

“塵塵，沈醫(yī)生開玩笑呢。”林湘南說。

塵塵哪管那些，已經(jīng)帶著凌云一溜煙跑出門去了。

林湘南搖了搖頭，讓沈相思別和塵塵一般見識，繼續(xù)說道：“何就至于把唇脂抹到別人嘴上了，你放到水里化開，給雞喝了，你看看它睡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