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叔叔。”塵塵禮貌地說。

顧四海微微一笑，揉了揉塵塵的頭，“拿著，都拿著，都是西樓哥哥和以前住在你們村的老爺爺老奶奶準備的，都是送給你的。”

塵塵望了望林湘南，林湘南笑著打斷顧四海，請他到屋里坐。

塵塵主動提了水壺給他們倒水，被顧四海搶了過去，理由是怕他燙到。

如今，塵塵個頭雖然依舊不高，但這些事早已經可以自己做了。

林湘南又搶過水壺，兩人好一番謙讓，終于落座。

交談了一番之后，林湘南才得知顧家老家就在申市，遙遠的東方明珠，成為改開之后的綺麗明星。

林湘南雖未曾親眼得見，卻聽說過它的夢幻美麗。

“說來慚愧，我當時因為在前線躲過一劫，回來之后才得知家人主動與我劃清了界限。這些年來，我每每想救他們，都會被父親臭罵一回。直至今日，我一家人終于團聚。林主任，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

顧四海再次說道。

他以茶代酒和林湘南碰了一杯，再三道謝。

“都過去了，幸好大家如今都得到一個比較圓滿的結果，不留遺憾就好。”林湘南寬慰道。

“上頭曾想讓老爺子官復原職，老爺子拒絕了，如今陪著家母一起修養身體。我母親體弱，需要靜養。西樓回了學校念書，我轉了文職，雖不是高位，但還是能說得上話的。以后林主任有什么事需要幫忙，一定要告訴我。”

這話他再三說了幾遍，林湘南不想答應都不行了。

“放心，如果以后有機會到那邊，一定會過去叨擾的。”

顧四海不怕她去，就怕她不去，此時一口應下。

第一次登門，顧四海沒有多留，只簡單聊了一會兒，說服林湘南把一大包東西都收下，就踏著透涼的夜色走了。

送他離開，林湘南和塵塵對著那一大包東西面面相覷。

兩人一起把東西都檢查了一遍，顧家看得出是真心感謝，大包里有城里孩子們的玩具、有布料、城里商店賣的林湘南從未見過的吃的，以及票類。

大大小小，各種各樣，足足塞了一大包。

林湘南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確認里面不曾夾帶任何東西，終于妥帖地收了起來。

然而，郭玉玲擔心的賀文山與文工團女同志的情況沒有出現，關于林湘南的閑話反而先傳了出來。

“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吧，這人吶，如果干干凈凈的，誰會和她離婚？她就是不干凈！我都瞧見了，昨天晚上天都多黑了，一個男的從她家里出來！這人啊，就是不老實，活該被踹！”

林湘南早晨起來有點兒拉肚子，她決定不上山了。

因為時不時要去廁所，去魚塘的時間也比平時晚了一些。

路過自留地時，正聽見齊曉冬正在高聲議論。

她周圍站了幾個婦女，都一言難盡地看著她，似乎想看看她還能胡說八道些什么。

在看到林湘南的一瞬間，幾個人的臉色都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