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哥的滋味自然是很好的。

只不過，賀無塵更想知道父母對弟弟的培養方向。

他這輩子應該很少能陪在母親身邊，私心里希望弟弟能幫自己盡責任。

但他也知道，這樣做太過自私，他不該，也不能以一己私心來限制弟弟的人生。

“我看他不怎么喜歡讀書，成績卻還不錯，腦子挺靈活的，將來經商說不定是塊好材料。”

“你這孩子，當別人都跟你似的，那么小就定下一輩子的路啊？”

林湘南泡好了茶，端過來一家三口分別倒了一杯。

“槍也玩得很溜。”賀文山說。

賀無塵立刻看了過去，賀文山卻識娶得沒再說話。

他明白賀無塵的意思，但做父母的，不會因為自己一己私心就把孩子留在身邊。

就像曾經的林湘南，無論再怎么舍不得塵塵，還是送他離開了。

賀知塵將來只要不違法犯罪，他做什么，他和林湘南都不會阻攔，但他們不會在一開始就強硬地要求賀知塵去走他們定好的路。

賀無塵沉默了片刻，沒再說什么。

林湘南知他心重，索性過去在他身邊坐下，語重心長地說：“我還年輕著呢，七十歲之前不用你們照顧，你就專心做你的事，不要辜負了國家和老師對你的培養。”

“老二現在十二了，最多十年，肯定也要離家。”

林湘南是個很怕寂寞的人，他希望她的身邊能有人陪伴。

“那很好啊，你們都去做你們的事，我也能專心做我的事，不用再想著這臭小子吃沒吃飯，有沒有調皮。”

林湘南微笑著拍拍他的手，“塵塵，現在我也有很多事做呢。”

賀無塵怔忪著，像是終于慢慢了解了林湘南如今的生活。

他慢慢地，嘴角浮起笑意，而后慢慢地點頭。

“娘，不開心一定要告訴我。”

他再不是幾歲的孩子，沒有絲毫能力。

現在的他，隨時可以把林湘南帶走，帶到賀文山找不到、傷害不了的地方。

林湘南莞爾。

保姆李姐的午飯端上桌時，賀知塵抱著他的寶貝鞋回來了。

他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挨著賀無塵坐下，討巧賣乖般不住地幫他夾菜。

賀無塵覺得自己這弟弟有意思，故意問：“不出去顯擺顯擺？”

“我才不像他們似的，稍微得點好東西就迫不及待出去顯擺。一雙鞋而已，合適的時候穿出去就行了。”

“那我請問，什么時候合適呢？”

“一會兒吃完飯，大哥你幫我看看配上你昨天送我的那條褲子好不好看？行嗎？”

賀無塵險些嗆到，他果然還是高估這孝子了。

林湘南和賀文山顯然早有預料，壓根沒參與這個話題。

最近招商局又拉了好幾個項目，賀文山讓林湘南抓緊時間吃完飯去休息休息，他一會兒去把上午買的衣服洗了。

“軍區那邊你不回去沒問題？”

“我都安排好了。”

林湘南聞言不再多說，自顧自吃了飯回房休息。

賀知塵則迫不及待拉著賀無塵回屋看他的衣服鞋子，十歲出頭的小孩一個勁兒問賀知塵自己炫不炫，讓賀知塵覺得分外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