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承醒來時,床帳內一片狼藉,昨夜與他承歡的女人早已不見蹤影。他扶額起身,微蹙的眉眼中,那團炙熱的火焰早已燃燒殆盡,剩下的唯有冰冷和惱怒。昨晚的一幕幕如零星的碎片不斷閃現,卻怎么也拼湊不出完整的畫面。唯一記得的,便是那雙格外清澈干凈的眼眸,泫然若泣地看著他。那樣的眼神,讓夜北承心中產生一種異樣的情愫,他覺得無比煩躁。“玄武!”門外等候的玄武,一聽見傳喚,立刻推門而入。掃視了一眼凌亂的床榻,玄武不笨,只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么。“是屬下失職,還請王爺責罰。”玄武有些迷惑,他明明遣退了東廂院所有的女婢,怎么會……夜北承背光而坐,面上的神色藏于陰影,手里正把玩著一支木簪。而這支木簪,無疑是昨夜那個女人留下的。他細細打量著,指腹在簪子上反復摩挲。這是支很普通的木簪,連木材都是用的最廉價的,看刀工也是極其的粗糙,上面甚至還有細小的倒刺。他蹙眉沉思。饒是府中最低等的婢女,也不至于用這么廉價的木簪。夜北承面若冰霜,手中的木簪應聲裂成兩段。“找出那個女人,處理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