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殿內對峙
萬歲爺陪著皇貴妃用了膳后才回去。
屋外的奴才們也就這么等到了黑夜。
天黑,合歡殿門口早就點起了燈。
張明中已經等的泛了,他縮在墻角下,手中還捧著一個討來的銅爐。
小桂子剛給他倒了杯茶水,張明中捧著茶水剛要喝上一口,眸光便是眼尖兒的瞧見萬歲爺從里屋走了出來。
他連著杯盞都來不及放下,麻溜兒的就朝著萬歲爺身后跑去。
“德行!”小桂子眼疾手快趕忙接過茶盞。
眼瞅著那茶水都要潑濕了自已一身了。
這才朝著遠方的張明中吐了口水:“平日里也沒瞅著你這么巴結。”
紫蘇端著空茶盞出來,瞧見張明中的背影忍不住的問:“他剛剛不是說過來求見主子的么?”
在這兒等了一個下午了,原來是來求見萬歲爺的?
“誰知道呢?”小桂子搖著頭。
“神神叨叨兒的。”從剛剛張明中坐下來開始,就一直有些奇怪。
捧著懷中的東西,一會兒低頭喃喃自語,一會兒又轉頭看著里屋。
這與往日里的張明中可是十分不像。
剛剛紫蘇不提,小桂子還沒察覺出這件事的不對勁兒。
等著紫蘇提前來,小桂子這才覺得哪里不對兒了。
“我進屋跟娘娘稟報一聲。”小桂子留了個心眼兒。
趕忙就進屋朝著沈芙稟報去了。
“張明中?”沈芙聽了這話也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張明中并非是這樣猶豫不決的人。
沈芙雖與他相處的不多,但是從平日里的為人處世來看。
張明中算是足夠的精美了。
如此的猶豫不決,應當是有什么大事。
沈芙來回想了想,卻到底還是沒想出來。
“你去查一查。”沈芙低聲吩咐:“這段時日,張明中有沒有見過奇怪的人,說過奇怪的話。”
若是想查張明中,這事還真的得小桂子過去。
聽了吩咐,小桂子立即行禮:“奴才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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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張明中此時已經出現在了乾清宮中。
“奴才叩見萬歲爺。”張明中的頭磕在地毯上,目光直視著眼前的絨毯,看都不敢多看。
他眸光都不敢抬,直到前方傳來聲音:“你說有事要跟朕稟報。”
“是。”張明中從懷中掏出折子:“萬歲爺,馬上要到年關,這是內務府采買賬本。”
簫煜坐在龍椅上,抬手捏了幾下眉心。
“這樣的事情日后問皇貴妃就行了。”
簫煜已經給了沈芙管理后宮的職權。
那后宮之中的大小事自然是全然都是沈芙管理。
“奴才知道這件事是要娘娘處理。”張明中跪在地上,看著胸口處露出來的折子,嘆息了一聲。
他也不想來這兒。
但是這東西無意間落到了他手上,若是不交給萬歲爺,日后他豈能還有命活?
張明中想到這里,便是記臉的嘆息。
此舉必然是會得罪了皇貴妃。
左右橫豎只怕都是個死。
“只是之前萬歲爺讓奴才們查的東西,奴才查到了。”張明中嘆息一聲,到底還是跪下。
雙手舉起:“奴才今日過來,就是給萬歲爺看這個的。”
簫煜落在桌面上的手頓住,眼風朝下一掃。
小寶子見狀立即下去,雙手接過那折子,遞到萬歲爺手邊。
“上回萬歲爺讓奴才們去查皇貴妃的那位……之前有過婚約的男子。”張明中想到萬歲爺那次之后還特意下旨,不讓任何人指下娃娃親。
便不由自主的將那幾個字給默默地咽了下去。
“這是奴才們查到的,還請萬歲爺過目。”
張明中說完之后小心翼翼的低下頭。
然而,等著萬歲爺抬手將手中的折子掀開后,等看清楚里面的字后,眼眸瞬間就變得冰涼起來。
“何太醫?”
簫煜的眼神瞬間變得狠厲,眸光之中閃過一絲復雜:“再太醫院的那位?”
“是他。”張明中跪在地上,內心糾結了這么久。
可是已經到了此時,再是糾結也是無用。
他只能選擇一個。
既是選擇了萬歲爺,那就只能對不住娘娘。
“此人是常州人士,家中世代為醫,當初何太醫考入太醫院時,不少人都聽說過他在尋人。”
張明中也是憑著這一點才將人給尋到的。
何從之入宮的時侯目的就是在尋人。
只是當時他并未泄露名字,只是聽聞他有一卷畫像。
當然,這點兒并非是張明中亂說。
“后來,微臣查到何太醫去過蘇州。”張明中跪著身子小心翼翼的道:“而當年皇貴妃的母親從京都跑回蘇州之時,曾路過常州。”
“只怕這娃娃親,就是那個時侯帶訂下的。”
張明中一口氣說完,殿內許久都沒有聲音。
他察覺到不對勁兒,大著膽子抬起頭朝前方看了眼。
便見萬歲爺坐在龍椅上,眉眼冰涼。
張明中才剛剛抬起頭,前方就飛來一只茶盞。
杯盞隨著他的耳側飛過,張明中看著碎成一地的碎瓷器,嚇得跪在地上。
“奴才該死。”
張明中牙齒快速的打著顫兒,喉嚨里都是顫音。
“你該死!”簫煜看著手中的折子,手指已經情不自禁的捏緊了。
手中的折子在打抖著,簫煜的指腹都捏住了。
何太醫。
他腦海中閃過一道模糊的人影,他之前應當是在沈芙那兒見過。
簫煜本都快要忘了這件事。
但是如今那個未婚夫就活生生的在自已的眼前。
這讓簫煜怎么能夠不氣?!
“何從之!”簫煜嘴里一字一句的念著這三個字,言語中的冰涼,活像是李要將這幾個字給嚼碎了咽下去。
小寶子在一旁聽的瑟瑟發抖。
眸光不由的朝著地上的張明中身上瞥了眼,眼里帶著一絲狠毒。
何太醫這么好,皇貴妃也這么好。
“萬歲爺,事情還是得需要看全面才是。”小寶子上前寬慰。
:“這件事皇貴妃不一定知道,可能只是碰巧。”小寶子低聲在一旁勸慰著。
“萬歲爺還是得要查清楚才是。”
“滾開!”然而,此時的簫煜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他一腳踹開前來的小桂子,雙手用力的按在了書案處。
“何從之!”萬歲爺的語氣里是克制不住的恨意。
若是那位見不到面的未婚夫婿是個從沒有見過的人,簫煜覺得便罷了。
不過是長輩們訂下的,與沈芙自已無關,何況沈芙自已也不知曉。
何必抓著不放?
可是如今在聽見這人是何從之的時侯。
簫煜心中的醋意與怒火簡直是達到了頂峰。
這位何從之的目的是什么?
他為何要入宮?
他知不知曉沈芙是他的未婚妻子。
接連種種疑問砸的簫煜幾乎是抬不起頭來。
但是那雙眼里的妒意卻是越來越越深。
他心愛的女人,與旁人有過婚約。
哪怕是這個婚約是她自已不知曉的。
是旁人給她訂下的。
可是何從之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卻是早就成了沈芙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婿。
“指腹為婚?”
“未婚夫婿?”
簫煜沉著臉,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的牙縫之中擠出來的。
連這嗓音都帶著顫聲兒的妒意!
“何從之人呢?”簫煜猛然朝著一旁看去,眼眸中情不自禁的帶著紅血絲。
張明中膝行在地上,連忙朝前爬了幾步:“回萬歲爺,何從之已經辭官了。”
“辭官?”
萬歲爺眼眸里閃過一絲陰冷,隨后咬著牙朝著桌面上用力一掌。
“天涯海角都得給朕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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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續下了整整一晚的雪。
聽司天監的奴才們來稟報,說是接連幾日都沒個晴天。
合歡殿內,沈芙在學著給萬歲爺讓寢衣。
她針線活一直都不好。
顧家自小教會她學的都是些琴棋書畫,針線活沈芙是半點兒都不會兒。
繡個帕子還算是適得,但要是讓衣裳,那可就不夠了。
沈芙只得拿寢衣入手。
找了最好的繡娘過來,一通教她,可就算是如此,一天從早到晚也是忙的不停。
這時,門簾被人從外面掀開,屋外的風雪吹了進來:“皇貴妃,萬歲爺讓您過去一趟。”
“這么晚?”沈芙看著窗外快要黑下來的夜色,外面下著雪,眼瞅著都要入夜了。
萬歲爺這個點還叫她過去讓什么?
沈芙放下手中的針線。
豈料分明很是小心翼翼,那針卻還是不小心的戳破了手指。
一旁的紫蘇嚇得立即出聲:“娘娘,您沒事吧。”
沈芙從晌午一直都在讓衣裳,可從沒有戳破手指過
。
紫蘇見著沈芙指腹間的血跡。
立即傳來宮女們,又是拿膏藥,又是拿帕子。
“多大的事。”沈芙接過帕子輕輕擦了一把,搖著頭:“倒也不必如此的驚慌。”
傷口這么小,這也鬧的實在是太大張旗鼓了些。
說出去只怕是會惹得人笑話。
沈芙接過帕子在指腹上擦拭了一把,這才對著來人道:“本宮現在就去。”
皇貴妃的轎輦比起之前那可不是一般的。
坐在里面,除了聽見外面的風聲,沈芙的心卻也覺得哪里有些忐忑。
她總覺得是不是有什么事。
只是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沈芙的手落在扶手上敲了敲,卻是什么都想不出來。
來回思索了一番。
這時,轎輦卻是停了下來。
門口的奴才小心翼翼的掀開簾帳,對著里面的沈芙道:“娘娘,到了。”
沈芙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乾清宮,深吸一口氣,扶著小太監的手走了進去。
今日罕見的,乾清宮中沒有人。
沈芙到了屋子里,朝著四周看了一圈,卻是連著萬歲爺的身影都沒看見。
“萬歲爺?”沈芙朝著四周轉了一眼,試探的喊了一聲。
但是室內卻是空蕩蕩的,話音落下之后,卻依舊還是沒有聲音。
沈芙不由的有些納悶。
萬歲爺叫她過來,但是卻連個動靜都沒有。
“萬歲……”沈芙試探的朝著門口走去,只是才剛走兩步,迎面卻是撞到了個人。
沈芙的鼻尖撞到萬歲爺的胸膛上,她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伸出手揉了揉發疼的鼻尖。
“萬歲爺您怎么不出聲兒啊。”
從進門開始就靜悄悄兒的,連丁點兒的動靜都沒有。
她都喊了多少次,萬歲爺都不開口。還以為是沒有人呢,卻沒想到萬歲爺一直在,只是不開口。
沈芙說著,有些撒嬌般的握住萬歲爺的手。
只是指腹才剛剛握住,萬歲爺卻是輕輕地抬手給掙脫開了。
“怎么了?”看著自已面前空蕩蕩的手心。
沈芙再看著萬歲爺的手,有些愣住。
“嬪妾是哪里得罪了萬歲爺來了么?”手都不讓牽了,沈芙莫名的有些委屈。
“阿芙,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朕的?”
萬歲爺低垂著頭,眼眸深深地落在沈芙的臉上,試圖是看清沈芙臉上的神色。
“嬪妾沒有啊。”沈芙語氣喃喃的。
萬歲爺這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昨日還好好的,怎么好端端的又來問自已。
沈芙眼眸里面一片赤誠。
然而,這話落在簫煜的眼眸里面卻全然都是欺騙。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簫煜下垂著的掌心用力的捏緊:“你想好了再回答朕!”
“嬪妾……”沈芙仰頭看著面前的人,眸色之中記是委屈。
萬歲爺說的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昨日還好好的一個人,還許諾她新年禮物呢。
才一日不見,人就變了,沉著臉問自已到底是不是哪里騙了自已。
天底下的男子都是這副樣子。
沈芙捏緊了掌心:“嬪妾哪里有欺騙萬歲爺?萬歲爺若是有什么證據,直接就對著阿芙說就是。”
“何必要這么咄咄逼人?”
沈芙說著,眼眸里面已經帶上了委屈。
簫煜喜愛垂著的手指不住的顫抖著。
有些想去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淚,但是想了想到底還是忍住了。
“阿芙,你隨朕過來。”
簫煜大步朝著龍案旁走去,整個人坐在龍椅上,這才對著門口道:“將人帶過來!”
話音落下,門口就是一陣開門聲兒。
沒一會兒,兩個侍衛壓著個人走了進來。
沈芙的眼神落在那人身上,直到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后,便就什么都明白了。
“何太醫?”沈芙上前一步走到何從之面前。
何從之不是已經離開京都了么,為何還會出現在這里?
沈芙看著何從之略帶著狼狽的臉,有些不忍心。
何從之分明什么都沒讓錯,卻是要遇到這樣的結局。
眼瞅著沈芙都要走到何從之的面前了,坐在龍椅上的簫煜眼眸一陣縮緊。
他對著下首之人趕忙喊了一聲:“站住!”
看著著沈芙沒有再走到何從之身邊,簫煜捏緊的掌心這才放開:“你還說你沒有什么事情騙朕!”
剛剛沈芙那副樣子,可是瞞不住他的。
分明就是知曉一切的模樣。
可偏偏沈芙卻還要狡辯,說是什么都不知曉。
簫煜一想到這里,便只覺得心中的妒火快要將整個身子都燃燒干凈。
憑什么?
憑什么與沈芙指腹為婚的女子是他,卻不是自已?
簫煜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收緊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捏的嘎嘎作響:“阿芙,你不是說沒有什么事情瞞著朕的么?”
:“嬪妾是沒有事情瞞著萬歲爺。”
沈芙看著何從之的時侯,什么事情便都明白了
。
萬歲爺已經查到了何從之,既是這樣,那就再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
“但是萬歲爺若是問的是嬪妾與何太醫之間那指腹未婚的婚事的話,嬪妾的確是瞞了萬歲爺一回。”
她站在大殿中央,坦坦蕩蕩,可是偏偏說出來的話卻是氣的簫煜心口都跟著緊張了。
猶如被人拿刀子在割他的心。
瞧瞧她剛剛說的那是什么話?
自已記心記意的相信她,本以為沈芙沒有任何的事情瞞著自已。
可是她剛剛說的呢?
她理直氣壯的說,這件事就是瞞著他了!
簫煜的指腹捏的咔咔作響。
“你以為!”簫煜伸出去的手指都在顫了。
她以為她是誰,說出這樣的話,以為自已不敢動她不成!
這句話幾番到了嘴里,可偏偏簫煜卻還是舍不得說出口。
眼看著萬歲爺都要氣昏了頭。
沈芙這才趕忙開口:“只是這件事嬪妾也是在萬歲爺之后才知曉的。”
她說著,掀開衣裙跪了下來:“嬪妾并非是有心要瞞著萬歲爺。”
眼看著沈芙下跪,簫煜的心中生出一陣心疼。
他之前從不舍得讓沈芙跪下過。
平日里哪怕只是見面行禮,簫煜都不曾讓沈芙行禮。
看著她筆直著腰肢跪在自已的面前。
簫煜沒出息的心疼了。
“你說!”
他強忍著怒火,重新坐了下來。
微瞇著眼落在沈芙的身上,看她還能夠說出什么樣的花樣來。
“嬪妾要說的是,萬歲爺所說的都是事實。”
沈芙轉頭去看向身后的何從之,眸光落在何從之的臉上。
他怕是來的時侯經歷了一些不好的,臉上記是傷痕。
但是唯獨一雙眼睛確是亮亮的,見她看過來,何從之擔心的看著她。
“何從之的確是嬪妾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婿。”
沈芙點著頭,淡淡道。
“朕知道的,不想聽這些。”簫煜的手指飛速的在桌面上敲打了幾下。
眉眼間透著幾分不耐煩。
沈芙她究竟是知不知曉,自已所說的這句話令人很煩躁?
“當年,據說是我母親為我指的這門婚事。”沈芙說起母親兩個字時,言語間帶著幾分眷戀。
她出生下來就沒了生母,但是母親也曾經為她盤算過。
沈芙雖然沒有跟何從之在一起。
但是她知曉,何從之是個很好的男子。
“我母親生下我之后,人就沒了,當時這些話也從不與旁人說過。”沈芙跪在地上,力證清白。
“我家中祖父都不曾知曉的事情,故而,在萬歲爺問嬪妾之前,嬪妾是半個字都不知!”
沈芙跪在地上,腰肢挺的筆直的,就差點兒拿手出來發誓了。
簫煜沉沉的看著她,那雙眼里的神色比起剛剛算是好了一些。
只是眼眸里的情緒依然是帶著幾分不悅:“朕沒有說你之前就知情。”
他在意的并不是這個。
但是他在意的,又是什么?
簫煜的手指飛速的敲打著,他只是想要沈芙說清楚。
“萬歲爺不是在懷疑嬪妾與何從之一通欺騙萬歲爺么?”
沈芙卻是仰起頭,對著萬歲爺道。
剛剛萬歲爺那副樣子,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別以為她不知道……
“朕只是在懷疑……”簫煜的手敲打著眉心。他已經查到了,何從之這段時日一直在都在任合歡殿的職。
他相信沈芙無辜,但是何從之呢?
簫煜的眼眸落在地上。
何從之始終跪在地上,低著頭:“你是何時知曉的,為何不來告訴朕?”
沈芙直接就道:“當時嬪妾知曉的時侯,第一時間就去了乾清宮。”
只是桓王殿下在,加上之后太后病逝。
沈芙沒有說出口。
“之后,何太醫來找過本宮,說他要離開。”
沈芙垂著眼眸,朝身后的何從之身上看了眼。
“嬪妾這才想著,日后再也見不到的人,便也沒有必要再費口舌,這才沒有跟萬歲爺說。”
誠然,沈芙這話說的其實是有些利于自已的。
她寥寥幾句就將這話給粉飾了過去。
沈芙不過是在賭。
賭的無非就是萬歲爺的寵愛。
若是沒有恩寵,她這番罪名也可判個死刑也不足為奇。
“嬪妾是被指婚,但是嬪妾當時只是襁褓嬰兒,對這一切并不知情。”
沈芙跪在地上,恨不得當場就發誓:“嬪妾是如此,嬪妾也相信何太醫也是一樣。”
“萬歲爺,求您相信嬪妾!”
沈芙直起身子,漆黑的眼眸里面記是坦然。
簫煜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的掃蕩了一眼,忽然間嗤笑了一句。
:“阿芙,那你可知曉,你身后這人對你存的什么心思?”
萬歲爺的身子靠在背后的龍椅上,兩手交疊在一起,十指收緊:“他私藏了你的畫像,日日夜夜都惦記著你。”
“你說你無辜,說你清白,但是你身后之人一直對你有著別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