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的話，瞬間觸動了我的心弦。

讓我不自覺看向了一旁怯生生的秋生，說起來，我和他的命運幾乎一模一樣。

我生下來就是個天生十二指的怪胎，還是極其罕見的討債鬼命格，最后被父母拋棄，是爺爺救了我。

為了給我續命，然后改名，他強行給我借陽壽，折損了不少壽元。為了讓我活過十八歲，更是給我訂下了三門婚事。

而眼前的秋生，也是因為天譴業障的報應，是極硬的破軍命格。這種命格的小孩，根本活不了。

為了讓他活下去，他爺爺用了某種風水秘法，幫他逆天改命，最后瞎了雙眼。

他的氣息很弱，我懷疑和逆天改命有關系。

或許是有相同的悲慘命運，這無形中堅定了我的想法。無論如何，我也要收留秋生。

老煙槍給老頭倒茶，又給他散煙，老頭幾口便抽完了一根煙，繼續往下說道：“陳掌柜，你可能不知道，你爺爺也是師承麻衣派。并且他的師父，和我的師父是同一個人。只不過，師父并沒有將他收入門下，而是讓你爺爺成為他的門外弟子。”

“我問過師父，為何這么做？師父告訴我，說你爺爺天賦極高，是極其罕見的風水天才。于是，師父把畢生所學全都傳授給了他。并且要守住這個秘密，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教中弟子有怨言。”

“后來尋龍司和四大家族開始暗中打壓螞蟻教，期間你爺爺也想保留麻衣教，然而終究是有心無力。其實還有一個秘密，連你爺爺也不知道。當時你爺爺學得我師父的本事后，師父曾叮囑過他，要是你爺爺將所學本事為非作歹的話，他不會饒了你爺爺。”

“而在師父臨終前，他把法劍交給了我。同時叮囑我，若是你爺爺行傷天害理之事，便讓我拿著法劍去殺了他。但你爺爺沒有讓師父失望，我也沒有去打擾他，也沒有去找他幫忙。只是沒想到，最后尋龍司和其他三大家族的風水師，還是沒有放過你爺爺。”

聽完了老頭說的話，我才明白了，為何他讓秋生叫我一聲師兄。

說起來，我們師承一脈，這關系可不一般。

也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原來自己正是麻衣風水的傳人。

趁著這個功夫，我又問起了老爺子麻衣派和布衣派的故事。

老頭說：“陳掌柜，不管是麻衣還是布衣，都是一個統稱而已，包括了風水師和道士，甚至是算命測字的先生。簡單來說，比如武當山、老君山、嶗山等名山，每一座名山都有大名鼎鼎的道觀，道觀的道士，還有加入道觀的道士，就是有背景有身份的道士。”

“而像民間的道士，有的是為了討生活，跟著云游道士跑堂混口飯吃，學了本事后，但沒有身份背景，這一類的道士，便稱之為麻衣，或者是布衣。這些人聚集起來之后，人數達到了一定的規模，便有了之前的麻衣派和布衣派。”

“風水師和算命測字的先生同樣如此，等于是我們屬于民間修行之人。而在麻衣派和布衣派剛成氣候之時，那些道觀或者是大家族的修行之人，根本瞧不起我們。用他們的話說，我們就是一群靠招搖撞騙的烏合之眾，難登大雅之堂。”

“實則他們是坐井觀天，他們不知道，無數布衣或者是麻衣的高手，皆是不喜歡家族和道觀之間的勾心斗角，這才隱士修煉，或者云游天下，從而提升自己的道行，專心修煉，就是為了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往往這樣的高手，他們的造詣更高，這也是麻衣派和布衣派會迅速崛起的原因。還有一點，麻衣派和布衣派的修行之人，師承大多不同，將所有人的本事融合起來，無形中將風水術改革創新。”

“你爺爺能將道術融入風水術，也是因為受到這個環境的影響。而這么多年來，麻衣派和布衣派雖然是個兩個教派，但從未發生過矛盾和斗法事件。相反，華夏有難時，他們異常的團結。互相激烈，互相制約，出了不少高手。”

聽到這兒，我心里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