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山說的那番話令我捉摸不透，我提出和他交易，我幫他解毒，他放過黔城一馬，然后他可以去找云蒼穹和柳家報仇。

可他說他的心已經死了，甚至做出了瘋狂的舉動，像一個瘋子一樣，松開護欄，緩緩朝大壩最深處走去。

而他說愿意給我一次機會，問我有沒有這個膽量？

他的意思很明顯，我追上他，他或許會答應和我交易。但他這人的心思太恐怖，我擔心他是想拉著我陪葬。

大壩一側是百米懸崖，一側是幾十米深的洪水。不管掉下懸崖，還是被洪水沖跑，幾乎可以說十死無生。

看著那越來越深的洪水，我沒有過多考慮。這是黔城最后的機會，哪怕是莫千山想拉我陪葬，我也要賭一把。

我松開護欄，像他一樣，緩緩追了上去。狂風吹在我身上，好似要把我吹下懸崖。

洪水拍打大壩濺起來的水，沖擊力極強。打在我身上，讓我踉蹌著橫移了一兩米。壩寬只有三米多，差一點我就掉下了懸崖。

我盡量壓低重心，盡可能靠著護欄往前走。

說實話，我很害怕，腿都是軟的。這比妖魔鬼怪還要恐怖，因為一不小心，尸骨無存。

可莫千山像個瘋子一樣，好像根本不怕死，慢慢加快了步伐，口中不斷的重復著那幾句詩詞，時不時仰天大笑。

有兩次他就差點掉下了懸崖，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老賊，真是瘋狂。

這時我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喊我，“小歸歸，回來，別做傻事。莫老狗是個瘋子，他肯定會拉你陪葬。”

說話的人，正是李道玄，拿著大喇叭喊。

我一回頭，便看到岸邊站了好幾個人。李道玄、蘇媚兒、趙叔、還有幾個是修道之人。

趙叔很擔心我，一把奪過李道玄手上的喇叭，大聲朝我喊道：“歸一，快回來，別中計。莫千山已經走投無路，他想害你。”

不等我說話，蘇媚兒也搶過了大喇叭，生氣的說道：“你這混蛋，給我回來。我還沒有原諒你，你不能死。”

我知道他們擔心我，怕莫千山拉我一起陪葬。而我又何嘗不怕？可這是黔城最后的機會，我不會放棄。

莫千山這時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我，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大聲喊道：“陳歸一，怎么了？害怕了？要是沒有這個膽量，你就回去守著黔城，一起毀滅吧。哈哈......”

莫千山說完又繼續往前走，只是放慢了腳步。而離他大概還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便是大壩水位最深處，幾乎已經快要和大壩齊平了。

我回頭看著岸邊擔心我的人，抹掉臉上的雨水，用盡力氣喊道：“這是黔城最后的機會，我絕不會放棄。我陳歸一是個怪物，從小被人瞧不起，我以前一個朋友也沒有。我很高興，也很榮幸，能夠認識你們。謝謝你們！”

說完我朝他們鞠了一躬，蘇媚兒連忙喊道：“傻瓜，你是不是執意要死？好，那你死之前，回答我一個問題。”

我點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