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什么？”我脫口問云蒼穹，整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云蒼穹說：“陳歸一，不得不說，蘇媚兒的命真大，竟然能夠硬扛下六道天雷。雖然沒有灰飛煙滅，但她被打出了原形，現在是一只昏睡的小狐貍。我這么說吧，她為了救你，幾乎耗盡了所有的道行。她已經無法化作人形，想要變成以前的樣子，不知需要多少年的修煉時間。”

“我說過，你就是個廢物。你保護不了你身邊的女人，保護不了你身邊的人。你一次次活到現在，都是你身邊那些人用命給你換來的。你自以為你很聰明，自以為能夠布局贏了所有人。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可惜代價很慘重。”

云蒼穹的話，說到了我的心坎兒，他狠狠拆穿了我心里的偽裝。這一瞬間，我心里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他說的沒錯，我的身份一直很尷尬。我學的是風水術，但天賦有限，一直沒有長進，成不了風水之王。

我不會道術，武術基礎也打不過云蒼穹，我唯一擅長的便是布局。可最后還是鉆進了云蒼穹布的局，我一直說他是草莽出聲，成不了大事。

其實到最后來，我才是那個小丑。我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身邊的人，反倒是一次次連累他們。

或許是命運喜歡捉弄我，讓我面對所有的劫難和壞人，這才顯示出了我的不足和缺點。

云蒼穹見我沒說話，笑道，“陳歸一，剛才娘子讓我給你一個痛快，臨死之前，我讓你死的明明白白。有來生的話，最好別遇到我云蒼穹。我是你的死敵，但最后的勝利者永遠是我。”

“從五里鋪棺材開始，我一次次被人偷襲，我就知道這事兒和你脫不了干系。我用你兄弟的命來威脅你，但我聯系不上我的人，我知道你肯定救走了陳小二。知道我為什么會選擇在五里鋪棺材嗎？那是因為我要殺了五里鋪棺材的掌柜。”

聽到這兒，我恍然大悟，原來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黑衣人是云蒼穹。他想殺了五里鋪棺材的掌柜，如此一來，五里鋪棺材便失去了掌舵人。

而黃仙老祖便可以帶人圍攻五里鋪棺材，可惜的是，云蒼穹根本不知道。五里鋪棺材的掌柜沒有死，這都是掌柜和掌柜夫人演的一出戲。

我不說話，也不回應，云蒼穹繼續道出真相，“除了殺死五里鋪棺材的掌柜之外，我還要驗證一個人的真心，那就是掌柜夫人身邊的貼身小蛇妖小青。我娘子擔心她是假裝投誠，便讓我去試探她，是我給了她毒藥，讓她去給掌柜和掌柜夫人下毒。”

“很顯然，小青想追隨我娘子，她下毒害死了掌柜，讓掌柜夫人現出原形。最重要的一點，她知道如何找到碧眼白狐一族的位置。饒是如此，我最后還是親手滅了小青。因為我娘子認為，小青可以背叛掌柜夫人，有一天同樣可以背叛她。這種人，決不能留在身邊。”

“你以為你在雪村的行蹤很隱蔽，其實我了如指掌。我知道你很狡猾，為了抓住你，為了抓住蘇媚兒，所以我特意布局。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娘子的雷劫根本沒有到時間，我故意擺下倒反天罡大陣，的確是為了引來天雷。”

“但我引來天雷，是為了對付你。蘇媚兒為了救你，勇敢替你擋下雷劫。可惜她身上的玉佩已經被毀，不然的話，便可以輕松打開碧眼白狐一族的封印結界。但沒有關系，她現在變成了一只小狐貍，我用她的鮮血，再加上我娘子的天雷，同樣可以打開碧眼白狐一族的封印結界。”

“到時候，我們會滅了碧眼白狐一族，拿到碧眼白狐的妖丹。再去和黃仙老祖匯合，讓五里鋪棺材從世界上消失。從此以后，五里坡以北是我和我娘子說了算。就算是尋龍司和073神秘組織的人來了，他們也奈何不了我。”

“我手上還有完整的尋龍天書，接著，我便回去昆侖山尋找主龍脈，尋龍問長生。到那時，我必定成為風水之王。我要先滅了那些剩余的風水家族，然后是尋龍司，最后是道門和佛門。我要讓最后的陽間陰間，是我和我娘子說了算。”

云蒼穹一口說了這么多話，他很激動，好似勝利就在眼前。

若是其他人聽到他這番話，會覺得他是個瘋子。但我不會這么認為，他向來野心勃勃，而且能屈能伸，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成功的關鍵點。

眼下事態的發展，不就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嗎？完成最后的夢想，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