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啟五年的事了。那年州兒四歲,我依然是后宮盛寵,連皇后都要避我鋒芒。但實際上我沒什么鋒芒,我這人不爭不搶,也沒有多大的野心往上爬。一個妃位,對于一個膝下有皇子的后宮女人來說,不算過分。我也愿意守著個妃位一直到老,我甚至坦白地對皇后講過,皇后也信我。可是貴妃不信。你一定也聽說過賀貴妃吧?我當年是盛寵,但我之寵,源自于我這個人,源自于我這張臉。當然,也可能源自于我跟皇上相識多年的情分。但貴妃的盛寵源自于軍功顯赫的賀家。她的母族給了她在后宮立足的依靠,也給了她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底氣。我受寵,貴妃妒忌,幾番與我為難。我小心翼翼地生活,甚至曾一連數月稱病,避著不見皇上。漸漸地,皇上也明白,他的恩寵對我來說是奪命的刀,后來就不來了。我帶著州兒,著實過了兩年安穩生活。可是州兒三歲時生了場重病,我想請太醫,但是那晚貴妃也不舒服,當值的太醫都被請去她那里了。我沒辦法,只好跪到福歡宮里,求貴妃借一個太醫給我。但是貴妃不愿,叫人將我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