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萬丈高空上，初之心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腳下漂浮的云朵，心臟突然驟然的一疼，彷佛是被什么東西深深拽住了一般。

“怎么了？”

坐在她對面的百里乘風，明顯感覺到了她的異常，緊張的問道。

“沒什么。”

初之心搖搖頭，手掌忍不住順了順自己淤積不已的胸口，如實回答道：“剛才，心臟莫名奇妙有點抽痛，我估計是有點失重反應。”

百里乘風看著女人顰緊的細眉，淡淡的嘆了口氣，“只聽過失重頭暈，耳鳴，沒聽過失重還會心臟疼的。”

“沒事兒，偶發性的，過會兒就好了。”

初之心擺擺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順勢拿起面前的杯子，‘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水。

清涼的水，滑過喉頭，落進肚中，期間或許也靠近過心臟，確實讓她好受了一些。

百里乘風，卻覺得有點難受。

因為他知道，即便初之心人坐在他面前，并且兩個人的目的地也是一樣的，可是她的心，卻注定不會屬于他。

“老實說，如果你還沒有放下他，等落地之后，你可以選擇不下飛機，讓機場改航海城就行了。”

百里乘風長長的手指，微微收緊，手背上青筋凸起，是做了很大很大的努力，才將這番言不由衷的話說出口的。

“你......”

初之心頓了頓，抬起那雙水霧蒙蒙，卻異常堅韌的眸子，“你不要我了？”

百里乘風的心，也是狠狠的抽了一下，驀地疼了起來，“傻瓜，瞎說什么呢，我每分每秒都在渴望你，做夢都想跟你組成家庭，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那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初之心眼神帶著幾分受傷，霧蒙蒙的感覺更甚。

“我只是不想勉強你，我怕你是因為感動，才做這個決定，等你清醒的時候，你就后悔了。”

百里乘風神色頹然，充滿了無可奈何。

很多時候，不是‘得到’，就是勝利，反而是‘失去’，才是永恒。

他不希望，往后余生，躺在自己枕邊的人，卻用下半輩子，去懷念別人。

如果是這樣，他寧愿從來沒有‘得到’，至少放在心底，她還是美好的，不可褻玩的，永不褪色的。

怕只怕，他們不是懷著愛，走進婚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消磨，最后只剩下厭棄和遺憾！

“你沒有勉強我，選擇和你共度余生，是我深思熟慮之后的結果。”

初之心眉眼低垂，卻并沒有眼淚滴落，只是她的聲音和神色，都平靜得過分，“從我等他到最后一分鐘，他還是沒有出現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該做怎樣的選擇。”

“你的選擇，是退而求其次的我？”

百里乘風凝視著女人，突然覺得自己很卑微，忍不住自嘲的笑了，“我很想知道，這對我來說，究竟是獎勵，還是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