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先生用手指輕敲了幾下青銅長桌的邊緣：

“要弄清楚神性和人性的分別，就得明白什么是神性，什么是人性。

“何為神性？”

聽到“愚者”先生的問題，“魔術(shù)師”女士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萬物皆有神性’的那個神性？”

“瘋狂、混亂、充滿破壞欲望的精神？”盧米安結(jié)合自己的情況，也嘗試著回答。

“愚者”先生輕笑了一聲：

“這分為真正意義上的神性、表現(xiàn)上的神性和許多人模糊認知里的神性。

“真正意義上的神性自然來源于真正意義上的神，在狹義的認知里，只有最初那位造物主、祂分裂出來的不同人格、祂直接誕下的孩子和那位‘偉大母親’孕育的第一批生靈，才能稱之為神。

“祂們在自身源質(zhì)和對應非凡特性內(nèi)遺留的精神永不磨滅，這就是每一位后來者需要對抗的神性，實質(zhì)的神性。”

源質(zhì)……分裂出來的不同人格……盧米安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但最終還是在這一刻選擇了最重要的：

“服食魔藥，于神之途徑上前行的我們要對抗的神性就是最初那位造物主遺留于非凡特性內(nèi)、永不磨滅、無法清除的精神？”

“大部分‘神之途徑’是這樣，至少你是，她是，我也是。”“愚者”先生看了眼“魔術(shù)師”女士，話語帶上了幾分笑意，“但這不完全。”

沒給“戰(zhàn)車”盧米安和“魔術(shù)師”佛爾思提問的機會，籠罩著灰霧的“愚者”先生略有些感慨地說道：

“最初那位造物主是所有的集合體，祂瘋狂，也理智，祂混亂，也清醒，祂創(chuàng)造一切，祂毀滅一切，祂愛萬物，祂也憎恨萬物，祂擁有最強烈的各種欲望，又冷漠無情不被任何事物影響，祂所有的行為都是隨機的，連祂自己都無法預料。

“祂創(chuàng)造了整個世界，創(chuàng)造了萬物，最終分裂成了六種源質(zhì)、十六份唯一性和數(shù)不清的非凡特性，從這個角度講，萬物皆有神性。

“大部分非凡者失控的極致，就是神性取得了絕對上風，自身變成了我剛才描述的那個樣子，完全失去自我。

“但這不是我們要對抗的全部神性。”

盧米安回想起自己在夢境都市和“愚者”先生的對話，大概明白了還要對抗什么：

“最初那位造物主分裂出來的不同人格，也是真正意義上的神，祂們遺留于對應非凡特性，唯一性，呃，源質(zhì)內(nèi)的精神同樣是我們需要對抗的神性，比如，那位天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