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隧道內(nèi)，盧米安睜開了眼睛。

他剛才竟不受控制地睡著了，但也因此恢復(fù)了一些靈性，至少腦袋已經(jīng)不再抽痛，血管、內(nèi)臟和皮膚的灼燒感也完全消退了。

映入盧米安眼簾的是純粹的、沒有一點光的黑暗，他摸索著點燃自己主動熄滅的馬燈后，看見女性傭兵打扮的簡娜正坐在斜對面，靠著隧道的巖壁，低頭望著放于面前的墨綠色帆布背包和五張儀式皮毛。

感受到相應(yīng)的動靜，簡娜抬起腦袋，將目光投向了盧米安。

她審視了幾秒，用揶揄的口吻說道：“總算不那么讓人討厭了。”

“體面”胸針的負面效果結(jié)束了?盧米安本能地舒了口氣。

簡娜嘴角噙上了笑容，邊拿著身前那個墨綠色帆布背包站起，邊對盧米安道:

“我剛才好幾次想趁你昏睡過去，狠狠揍你一頓，在你臉上畫幾坨狗屎，但我最終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謝謝你啊。”盧米安不是太誠心也不是太誠意地道了一聲謝。

簡娜負上那個背包后，又彎腰抱起了五張儀式皮毛，悠然笑道:“不用謝。”

說完，她邁步走向這條廢棄隧道的出口，留下了一句帶著明顯笑意的話語:“誰叫我當(dāng)你是朋友呢?”

又在嘲笑我……盧米安咕噥了一句，提起馬燈，跟了上去。

白外套街3號，601公寓內(nèi)。

已換上日常打扮，一身女士襯衫配淺色馬褲的芙蘭卡終于等到盧米安和簡娜回來。

她打量了盧米安焦黑的上半身幾眼，笑著說道:“簡娜竟然沒趁機捅你幾刀?

“體面’的負面效果沒有我想象的強啊。”

不等盧米安回應(yīng)，簡娜坦然說道:

“前面兩刻鐘，我確實有點忍不住，只好躲到他休息的隧道外面，隔幾分鐘確認一下有沒有危險從地底、洞頂或者巖壁后面鉆出來，可就算是那樣，我還是想炸掉那條隧道，把他活埋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