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受限于當?shù)厥巢牡姆N類，“圣密隆餐廳”的餐單看似很厚，其實并沒有多少菜肴，但那也是相對而言，整整一本餐單記載的東西怎么都不可能太少，足以讓十二三個成年人吃到吐。

    餐廳的侍者是本地人，但會流利的弗薩克語、魯恩語和因蒂斯語，完全沒有誤解盧米安的話語。

    他正要疑惑地做一次確認，就看見那位來自因蒂斯的客人拿出了厚厚一疊金霍恩。

    這是弗薩克帝國的貨幣，在拉克雷地區(qū)通用——盧米安今天上午“傳送”到南大陸前，特意去附近的銀行，用4.4費爾金兌1金霍恩的較高匯率換了些現(xiàn)金備用，但他現(xiàn)在拿出來的這些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寶劍騎士”馬里奇給的活動經費。

    “全部？”侍者盡職盡責地做起最后的詢問。

    “全部。”盧米安的回答得到了路德維希的贊賞。

    過了一陣，甜菜湯、紅酒燴牛肉、奶油煎鱈魚、魚子醬、烤肉串、開胃沙拉、厚切牛排、弗薩克餡餅等食物一份一份地端了上來。

    路德維希完全沉浸入了食物的海洋，而盧米安也放開了自己的胃口。

    作為序列5的“收割者”，他的食量其實已經不小，同樣的，以“耕種者”為起始的“豐收祭司”盧加諾也愈發(fā)能吃了。

    差不多填飽了肚子后，盧米安一邊感受著魚子醬在嘴巴里爆開的咸腥和鮮美，并等待著甜點的到來，一邊將剛才的事情又回想了一遍：

    “為什么路德維希剛模糊感應到鳥爪怪嬰的存在，只是眨眼的工夫，對方就消失不見了？

    “總不能雙方的距離剛好在三十米，只要彼此多走一步就可以脫離感應范圍吧？

    “這太巧合了……如果是安排，應該會讓路德維希持續(xù)感應到……

    “路德維希能感應到那個鳥爪怪嬰，那個鳥爪怪嬰也能感應到自己‘母親’的到來？它一察覺到死去的‘母親’以不正常的方式出現(xiàn)，就立刻脫離了這片區(qū)域或者隱藏了起來，切斷了彼此間的感應？

    “這個解釋更加合理，不依賴于巧合……

    “現(xiàn)在問題來了，如果不是巧合，鳥爪怪嬰出現(xiàn)在這條街道是因為什么？

    “總不可能是它也剛好路過，正巧撞上吧？如果真是這樣，那不是某種聚合定律在發(fā)揮作用，就是命運的饋贈……真要是聚合，還無法確定是血脈關系帶來的聚合，還是排斥定律帶來的聚合……”

    盧米安拿起了鋪在腿上的餐巾，將它折疊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