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里，夾雜著濃濃的戾氣，仿佛輕而易舉，就能毀天滅地。

外面的人聽到，步子戛然而止，停在門外的走廊上，壓根不敢再動一下。

房間里，霍寒爵渾身冰涼。

他看著縮在墻角的女人，幾乎不敢確定，她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但是很快，他還是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她的面前。

“......星寧，我來了。”

這一刻，站在她的面前，他忽然手足無措起來，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

嗓音里像是含著沙子，沙啞得厲害，仿佛風一吹就能散。

而這熟悉的聲音，就像是黑暗里的一道光亮，照進了姜星寧已經絕望的心房。

她木然地抬頭，傻愣愣地望著他，眼里滿是難以置信，還氤氳著一抹恐懼。

仿佛害怕她現在看到的，聽到的，都不過是自己的幻覺。

一片水霧，籠在她的眼前，模糊了面前這個男人的模樣。

可她還是張了張嘴，忍不住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霍寒爵......”

和男人一樣，她此刻的聲音，也是沙啞得不成樣子。

聽到這發顫的破碎嗓音，霍寒爵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掐住。

瀕死的疼，讓他幾乎要發瘋。

他像是忽然找回了自己的身體，連忙蹲在她面前。

“是我......你有沒有怎么樣？”

說話間，他檢查了一下姜星寧身上的衣服。

雖然有被拉扯過的痕跡，但基本是完好的。

可這個發現，并沒有讓他松口氣。

他的視線定定落在，那張素來白皙的臉上。

半張紅腫的臉，清晰的巴掌印，分明的指痕，登時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心疼得無以復加，抬手想要去觸碰。

可手才伸出去，姜星寧就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鹿，又害怕地往墻根縮了縮。

那盈在眼眶里的淚，因為她的動作，一顆顆墜了下來。

每一滴眼淚，都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直直刺進霍寒爵的心臟。

他喉結處滾燙，艱澀地滑動了下，語氣是竭盡全力的溫柔。

“別怕，真的是我，我來了。”

說到這兒，他的苦澀和自責，幾乎要滿得溢出來。

“對不起，我來晚了，是我不好......”

姜星寧呆呆地望著他，木訥地喃喃，“真的嗎，真的是你嗎，還是我的幻覺......”

霍寒爵呼吸都變得艱難，“不是幻覺，我是霍寒爵，我就在你面前。”

音落，他的手再次伸過去，指腹終于碰上了，她腫起來的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