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臨道不會將此事告訴徒兒楊妙真，更不會將更深的消息透露出去。

有些天機，不是如今的楊妙真有能力知曉的。

承受天機，需要的是自身的實力，以及命數。

就算是命數如織，網羅天地的他，也在這么多年的布局與窺探天機中，命數破敗不堪，千瘡百孔。

他是人宗道首，選擇走入人間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消散在人間。

他是真的要死了，也是真的需要有人來救。

可他不希望有人因為救他而喪命。

他只能在將死之際，在一切將要崩塌之前，為自己的徒兒，為人宗的門人，謀求一個最大的因果可能。

“阿彌陀佛，無所謂，生與死輪回不止。”他在傻徒兒楊妙真詫異的眸光中，念了佛號，又念了句道號：

“天尊無量，道法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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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風雪不停。

趙無疆夢已醒。

他一覺醒來，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隱隱有一抹心悸還停留在心頭。

他怔怔凝視著昏暗的房中，自己面前的一張臉龐。

這張臉龐說不上賊眉鼠眼，但嬉笑的模樣，多少有些猥瑣。

濃眉搭配盡力圓睜的小眼，胡子拉碴，臉上還有三兩處刀疤，趙無疆覺得自己在哪兒見過，好熟悉，卻又叫不上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