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人想再囑咐幾句,張虛白輕輕推了推她,揮了揮手。美婦人一步三回頭,走至觀門口,她再次回過頭來:“我在那邊等你,你莫耍得忘了時間,曉不曉得?”張虛白點了點頭,雙手緩緩籠入袖內。美婦人走向山下,去追趕孩子們的步伐。張虛白就靜靜站在天官道君的神像前,沒有挪動腳步,更沒有追出去眺望徒兒們和妻子的背影。他怕。也許再多看一眼,他就舍不得。良久,他就這么靜靜站著,似乎也化作了道觀內的一具塑像。直至天色漸暗,他終于開始挪動腳步,開始關閉道觀左右的一扇扇門窗。當除了道觀大門之外的所有門窗都關好后,他也站在了登山路的這條石階上。他向著山下看去,早已不見熟悉的背影,隨后,他便轉了身,向著山頂一步步走去。走得有些吃力,每走上幾步,他都要重重喘氣,歇上一歇。他越登越高,寒風在他耳旁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