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顯眼
“你難道看不出她并不是。”女羲嘆氣說道,僅僅只是一眼,姜真仿佛能夠被她看盡一切,那無盡深幽的眼眸,仿佛憐愛世間芳華,姜真想象不到世上還有這樣的女人,那種被她看一眼, 似乎整個(gè)靈魂都要從腦子里飛出來一般。
“這重要嗎?”鴻鈞冷笑著說道,這重要嗎?不重要,一點(diǎn)兒都不重要,他算計(jì)一切,可卻出現(xiàn)了意外,但不管是不是意外,姜真都必須死, 所有人都必須死,他要收回水靈珠, 這樣就不意外了,至于姜真究竟是不是那所為身懷鴻蒙紫氣的魔人,那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xiàn)在水靈珠在她體內(nèi),那么就必須死,因?yàn)橹挥羞@樣水靈珠才能尋找下一位主人,也替他將那些違逆天道,禍亂武穹之人都找出,等到他清除了這些人,他便可以安心對(duì)付妖族,安心對(duì)付女羲了。
“你真身在玄霄宮,又何必萬里殺人?”女羲冷冷說道。
“你呢?不過也是寄宿在小妖身體之中前來罷了?”武神同樣冷笑著說道。
“救他們足矣?!崩淠哪抗?,漠視蒼生的看了一下腳下匍匐的人,何等渺小的螻蟻,這樣的螻蟻對(duì)武神而言,生死無關(guān),武神從始至終想殺的只有一個(gè)人,就是水靈珠的主人, 他們只是撞上了而已,這些人都是一方天驕,修羅族戰(zhàn)擎,姜國姜菲,離國離軒,水國林焱,大荒莽虎與呼延將軍,沐昆侖與酒劍仙,也都是天驕,但在那深淵之下,渺小的就像是砂礫,那高高在山的武神,絲毫不關(guān)心他們是何等人物,只因?yàn)檫@武穹之下,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人。
“要?dú)⑺麄兊哪耸撬麄冃欧畹奈渖?,要救他們的卻是他們十分惱恨的妖族妖神,你說這可笑嗎?”妖神的聲音魅惑眾生, 所有人都明白,這是世上最至尊的兩位在斗法,而他們是卷入了其中,這種事情可以稱之為榮幸,也能稱之為不幸,武神那高高在上的尊位,并不是依靠他們信奉得到的,在武神眼中,所有生靈都是他的奴仆,哪怕生命都可以輕易被他剝奪,所以也不會(huì)在乎妖神這番蠱惑人心之言,但那些人心中卻會(huì)埋下一顆種子,至于這枚種子究竟成長為什么樣,妖神也不在乎,她只是來救水靈珠的女人,她不惜讓妖皇送出一位妖族人,將自己一絲神識(shí)埋藏在那妖族身上,直到那位妖族進(jìn)入武穹世界,才將其操控,煉化成了妖傀,她知道武神在此埋下的手段,唯有自己親自出手,才能阻擋武神滅殺姜真,那位妖族面對(duì)武神的手段,壓根不會(huì)有任何的機(jī)會(huì)。
“還不走,愣著干嘛,真要找死不成?”妖神看著愣在空中的姜真,有些嗔怒的說道,在武神與妖神的交鋒之下,他們還想留在這里看看不成,那也得有命看才行,武神與妖神的交鋒,豈是凡人能夠觀看的。
“前,前,前輩,我動(dòng)不了。”姜真有些無奈,她不知該怎么稱呼這位妖神,此時(shí)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妖神乃是人族公敵,本該仇視她才對(duì),可是妖神身上那溫和的氣息,溫柔的就像是一股暖流,讓人提不起任何一絲仇視的念頭,而且妖神顯然是來救她的,她不知怎么稱呼她,唯有稱之為前輩,只是這位前輩歲數(shù)大了些,妖神乃是伴天地而生,擁有亙古悠久的歲月,天地在妖神在,天地亡妖神亡,也許也是這個(gè)原因,武神才殺不死這位妖神,否則以武神的手段,妖神想要活著有些艱難。
妖神看著那無盡深淵之中,仿佛有許多無形觸手將姜真的身軀綁住,并指如花,捏指一笑,身后爆發(fā)出了一道驚人的血光,一束血光直破蒼穹,呼呼呼,銳利的破空之聲響起,一輪血色的彎月從妖神背后升起,一張血色的雕龍椅子緩緩浮空而現(xiàn),妖神緩緩走到椅子面前,坐了下去,血月懸浮在了身后,將其身軀托著往那無盡虛空落去,路過姜真身邊,并指如刀,一道虛影斬過,那些無形觸手瞬間消失不見,姜真重新掌控了自己身體,深淵爆發(fā)的那種恐怖吸力也消失而去,下一刻妖神袖袍一揮,所有人都被一股力量卷走,消失在了地上,姜真也消失在了空中,空寂的山谷,無盡的深淵,血色的彎月,血玉雕龍椅子上,睥睨天下的眸光,凝視著天穹,無數(shù)血光從背后散發(fā),那輪彎月直沖天際虛空,妖神的身軀也伴隨著彎月而去,一路披荊斬棘,勢不可擋,那些無形觸手,不停的卷動(dòng)而下,猶如粗壯的擎天巨柱,朝著妖神落下,都被那血色彎月斬?cái)?,轟隆,這片天地爆出了一大血色光芒,猶如一輪巨大的血月,整個(gè)棲月谷都埋沒在了這血色光芒之中,漸漸消融不見,天地重歸平靜,溫煦的陽光透過了云層,落在了大地之上,棲月谷已然不是谷,而是平地,偌大的棲月谷,重重疊疊的萬千山棱,都在瞬間被人磨平了一般,那輪光潔的皎月,似乎也消失在了天際。
噗,妖界,妖族圣殿,最深處,最金碧輝煌的殿宇之中,金色的一朵蓮花綻放而開,血色的身影盤腿坐在了哪里,血色的輕紗遮住了面容,血色的眸光散發(fā)著特殊的光芒,僅僅一眼,便可透視蒼生,眼中似乎自由世界,無盡的滄桑歲月,都在那一雙眼眸之中流淌,身為最強(qiáng)大的妖神,不知道多久沒有受傷吐血了,顯然為了抵擋武神那手段,這位尊貴的妖神,也受了極重的傷。
“鴻鈞,你果然夠狠,殘缺妖月輪自爆,都?xì)Р坏裟巧顪Y,唯有本座自爆一縷神識(shí)才可以,讓本座傷及本源,這才是你的目的吧,終究是本座輸了,還是小瞧了鴻鈞你的算計(jì),原以為你真的為了那個(gè)所謂天命,連本座都被你蒙過去了,真是厲害,厲害啊。”妖神嘴中不停的說著,仿佛隔空與那玄霄宮高高在上的那位存在對(duì)話,眼中滿是無盡的陰冷與敬佩。
“這是?”望著那英姿蓬發(fā)的黑色雄鷹,仿佛全身的羽毛都是堅(jiān)硬的玄鐵,銳利的目光透視天穹,仰頭傲立,猶如整片天空都是它的家園,而這傲立再次的空中之王,卻缺少了兇禽獨(dú)有的戾氣,反倒是有著家禽的溫和。
“鐵箭鷹,武王層次的飛禽,乃是水皇陛下的坐騎,也只有才能讓陛下舍得將鐵箭鷹讓出來。”元武也是一臉羨慕的說道,為了能夠早日趕到天離劍宗,水皇陛下甚至不惜動(dòng)用了自己最強(qiáng)的坐騎,要知道馴服這鐵箭鷹,乃是老水皇與水皇陛下聯(lián)手,足足大戰(zhàn)了一個(gè)月,才將這鐵箭鷹馴服成為陛下坐騎,平時(shí)陛下可是珍視的不得了,就連水國公主水清都不曾騎過,此次元武能夠騎著鐵箭鷹風(fēng)光一回,還真是托了周行的福。
“她也要去?”周行望著跟在元武身后,一臉靦腆的紫翡,依舊是一身紫色長衣,猶如一塊溫潤的紫色翡翠,唯有那閃爍的目光,讓她不敢直視周行,默默低著頭顱,似乎十分害羞,也十分自卑,自卑這種東西,本不該出現(xiàn)在紫翡這樣天才的人身上,但是這位姑娘著實(shí)自卑與害羞都有。
“她也要回去一趟,說起來你能夠進(jìn)入天離劍宗,還是沾了人家的光?!痹鋭t是淡然一笑,身為水皇陛下最寵信的大臣,他當(dāng)然知道水皇是怎樣拿到天離劍宗的帖子,天離劍宗十年收一次弟子,到了那天,天離劍宗拜師之人那可謂是人山人海,數(shù)以萬計(jì),整個(gè)天離劍宗都被人海淹沒,許多帝子都曾經(jīng)去天離劍宗拜過師,尤其是那位周國太子,如同太陽般閃爍的存在,可那位太子去拜師,居然沒能進(jìn)入天離劍宗,這結(jié)果著實(shí)讓人有些意外,而一旦收弟子的時(shí)間過去,想要在天離劍宗之中塞人,那簡直千難萬難,唯有那么幾位擁有這等權(quán)力,而那幾位久居天離劍宗,想要在他們身上找尋辦法之人,根本就不可能,天離劍宗已然收過弟子了,而水皇卻還能將其塞進(jìn)去,自然是用了一個(gè)天大的人情。
“她居然跟天離劍宗有關(guān)系?”周行驚訝的看著這位嬌小紫翡姑娘,被他盯著看,那位紫翡姑娘似乎感覺到了,頭顱更低了,都不好意思抬起頭來,這些天周行好好了解了一下三宗四派,所謂三宗四派乃是武穹大陸最強(qiáng)大的七大勢力,所有勢力都公認(rèn)最強(qiáng)的七大勢力,而其中公認(rèn)第一勢力,便是天離劍宗,不為別的,只因?yàn)樘祀x劍宗擁有三位劍皇坐鎮(zhèn),這樣的實(shí)力足以傲視天下,這位姑娘的確是天才,但周行可以肯定,天離劍宗從來不缺天才,就連周玄那種異骨擁有者都可以拒絕的劍宗,那是何等傲氣,周行可以肯定,他進(jìn)入天離劍宗絕對(duì)是關(guān)系戶,而這關(guān)系似乎來自這位靦腆的小女子,可這位小女子究竟有何中身份,居然能夠讓他這樣一位武師螻蟻,進(jìn)入那劍修圣地天離劍宗。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先走吧?!痹鋭t是淡然說道,他們一同上了鐵箭鷹的背上,鐵箭鷹的速度極快,猶如利箭一般,直沖云霄,飛快朝著天離劍宗的方向飛去,以鐵箭鷹的速度,一天一夜便可到達(dá)天離劍宗,如果是他們自己飛行,怕是需要十多天,這足以說明鐵箭鷹速度的恐怖,饒是周行見識(shí)過武王速度的恐怖,此刻在空中感受到了鐵箭鷹的速度,也著實(shí)驚駭不已,這種速度仿佛超越了世上任何速度,也難怪周行如此驚駭,若論速度這世上鐵箭鷹絕對(duì)是最快的兇禽之一,能夠與它快的只有那么擊中,而能夠比它快的,還真的想不出來有何種蠻獸?
“好磅礴的雄山,不,這不是山,這是劍,劍意?”周行震驚的望著,浮云之下,那些萬里疆域,連綿不絕的青山,青山十分柔和,蔥郁的山峰仿佛浮現(xiàn)出來一抹柔和,可那柔和的力量之中,卻有伴隨著一股鋒銳,周行可以肯定,那種鋒銳力量的恐怖,如果來人對(duì)這連綿不絕的青山散發(fā)敵意,哪怕僅僅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也會(huì)被那鋒銳的劍意抹殺,所以這連綿不絕的萬里青山,居然蘊(yùn)含著一座大陣,一座龐大恢弘,如同天上星辰復(fù)雜的劍意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