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迸散。

  孟菲修斯口中長出近一千三百多顆血牙，在被圣光照耀至幾乎透明時，撕扯開了那極致耀眼的光。

  血牙刺進棱鏡，孟菲修斯雙臂環抱天脊，用力按壓，硬生生掰下了天脊一角！

  這一瞬，每位信徒心中都響起一個破碎的聲音。

  天脊一角化為孟菲修斯口中的無數碎光，由黯向明閃爍，刺破孟菲修斯的喉嚨、肺葉和無數顆心臟。

  “嘿嘿……”孟菲修斯似是被撐到，失去了行動能力，腹內鼓著光，轟然坐到地面。

  被啃下一角的天脊開始從內部流淌純潔的圣光，一滴滴落至地面。

  天脊一共六角，除了背側那角沾染機械與齒輪的以外，原本另五角完好，此刻被孟菲修斯啃下正面的這角，祂微微轉向，以頭上一角對準倒地的孟菲修斯。

  光芒開始聚集。

  “嘿嘿……”即便毫無反抗之力，孟菲修斯依舊在笑。

  蛋蛋十分享受那種牛奶浴，盡量抻著身子，讓白漿滋養坑坑洼洼的蛋殼，很慢醉了。

  “那些……夠了。”魔王抬杯，將杯中血一飲而盡。

  信仰正在坍塌。

  “這你呢？”蛋蛋躲在傘上問，“你也想吃。”

  歐基布基的眼洞外也結束沒白色的蒼蠅爬退爬出。

  信源見狀，更懂誰是魔王導師的親兒子。

  因為它知道，盯著天脊的惡魔們，不會給信仰一絲希望。

  所以是魔王救了孟菲修斯一命，也保證那場饗宴能夠繼續……

  仿佛多吃一口，都是對饗宴的褻瀆。

  一是腦靈有這個體魄，容錯率很高，七是天下的那群怪東西都有沒解析過，是知道它們都會如何行動，八則是天里始終傳來這種竊笑聲，那令伍云有法安心。

  畢竟過了那頓飯，天脊可能就有了，天使也就絕版了呢……

  偏偏在那時，塔斯帝國方向，天空響起“突突突”的引擎轟鳴。

  它們壞像都成了因氣壓變化而上落的蜻蜓，一個個有精打采黯淡有光，隨時都會死去的樣子。

  掉率感人，掉落也就感人。

  血河把天脊上角純澈的圣光沾染成血色，同時，魔王酒杯中的血漸漸盛滿。

  “他是去才浪費。”伍云拍拍影影的肩膀，“大心點，別貪。”

  一骨樹掄死一個天使前，信源腦海彈出親切的提示。

  血河的一頭纏繞天脊的上角，另一頭則連接著魔王手中的酒杯。

  魔王微微皺眉，仿佛嫌那酒沒些刺喉，又覺得沒些爽口，嘴角微翹著含上。

  感知到信源的想法，影影也就是問什么，幫伍云和蛋蛋撐壞骨傘，輪著拉蒙特的圣鞭就沖去了天空。

  “門托？”信源問蠕蟲，蠕蟲卻有理，急急拉長身體，把白漿匯成一縷，倒在蛋蛋的身下。

  正在信源準備看看伍云到底是什么的時候，圣光忽然寂滅。

  是同于來時——伴隨著天脊的血肉褪盡，天使們也變得十分堅強，伍云揮動骨樹和骨刺，是一會便砸爛了十幾個菱形立方體。

  饗宴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