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閱覺得既然是舞會，肯定不能一進去就像三個自閉癥那樣沉默，預先想好一些小話，至少別讓他人上來就懷疑來意。

  而且漢尼拔的確對斗獸場很熟悉。

  “我呢？”影影問起自己的背景故事。

  “你是唐吉坷德，曾經是一個天龍……哦不對……”李閱差點串臺，“你是騎士，來自倫德河畔的騎士唐吉坷德，也是游俠，你不滿世間的不公……哦不對，你有一點點相信正義，但已經意識到只靠手中的標槍沒辦法擊碎世間所有不公……”

  “一個墮落騎士是嗎？”影影顯李閱啰嗦。

  “對。”

  “也來自北面的倫德河畔，對斗獸場很好奇，因為那里是騎士的歸宿。”影影自動補充好唐吉坷德的人設，“這樣的話，比較方便打聽斗獸場之王的下落。”

  “妙啊！就這么說！”李閱非常享受這種不用自己太動腦子的感覺，也懷念起曾經擁有“補完”卡牌的時光。

  “你呢？”三人作為同伴，自然要了解各自的故事。

  “我是范海辛，來自倫德河畔的獵魔人。”李閱用影子操控范海辛的人皮說，“我在斗獸場還是一個鐵桶的時候，就伙同杰西打爛休息室，重傷別西卜翁！”

  身份是假的，但功績是真的。

  李閱覺得不隱藏范海辛的身份，更容易激起某些與斗獸場相關的惡魔注意——這次去惡魔舞會不是為了跳舞，而是為了尋找歐基布基，當然要高效。

  不然難道陪人類和惡魔們跳舞過新年么？

  “只不過當時受傷，休息了一段日子，現在重新出山，尋找斗獸場之王！”

  “好！”蛋蛋聽了非常振奮，“我們出發吧！”

  “漢尼拔，你要小心一些，尤其小心夢魘女魔。”李閱覺得出發前還是要叮囑蛋蛋一聲，“別跟她們入夢，不然被她們讀到你的記憶，很可能會察覺到什么……”

  李閱也不確定現在的蛋蛋里腦袋里面裝了什么，更不確定夢魘女魔能看到哪一步。

  “呵……”漢尼拔的方臉上露出癡傻的笑容。

  李閱更慌了，牢牢把住漢尼拔的影子，隨時準備把他的腦子從身體中分離——進了歡愉之間，就算蛋蛋不小心睡著，直接把它叫醒、放進影空間，應該能確保安全。

  至少有惡魔圖鑒的惡意提示，可以提前應對危險。

  骨刺刺進一塊石頭，李閱在惡魔航路上標出新的傳送點，也給守林人留好話，一切準備就緒，是時候去歡愉之間了。

  對了，怎么去來的？

  歡愉之間是陌生區域，杰西最初買的地圖里也沒有標示，李閱只知道那里入口的大門上有酒杯的徽記。

  “摸她的手。”蛋蛋仿佛讀懂了邀請函上那只簡筆畫女魔的唇語，示意李閱抬手。

  李閱用影子串聯三位惡魔之子，指尖觸碰小巧的血手。

  然后當即昏睡，被那女魔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