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閱沒想到蛤蟆小聲嘀咕的時候是這么滑稽。

  “生意嗎？”骷髏空洞的眼眶打量著惡魔商人。

  “對蛤，我們不也做過生意么？你還是城防司令官的時候……”惡魔商人拿出賬本，“當時我們合作得很好呢，你被遺忘并不是我做的，我都不記得你……”

  賣賣努力解釋。

  “后面就跟老山羊做生意了哈？”李閱引導著話題的走向。

  “矚目”還在，李閱需要借所有的機會打擊老山羊的威嚴。

  “這……我是跟……”商人的敏銳嗅覺告訴賣賣，李閱的發言另有含義，不太敢回答。

  而且自己的生意明明是和戴門本本還有瑞德寇特合伙的，跟老山羊并沒有直接的交集。

  于是李閱抬起骨劍，欣賞著劍尖。

  “我不太確定蛤……如果是的話，我們也許……”回想起剛剛失敗的新神儀式，賣賣福至心靈，長著大嘴企圖談談條件。

  “你和老山羊做生意，那就該死！”李閱壓根都不需要賣賣的承認，明確點出即可。

  骨劍刺入賣賣的嘴巴，從蛤蟆的后腦穿出。

  賣賣身上的首飾破損、潰裂，它把住骨劍，艱難挪步，橫著走開。

  骨劍花開賣賣的嘴巴，把頭斬開上下兩段，黏連一端。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這些寶貝能抵多少條命？”李閱沒有再與賣賣交談的心思，骨劍連揮，影子和蝸牛也鉆進蛤蟆的嘴巴，不斷撐爆。

  一個珠光寶氣的惡魔商人就這樣被打得一文不值，最終連一身華服也歸于塵土。

  蛤蟆窮叫著，聲音逐漸消失。

  【擊殺高階惡魔，惡魔點數+1，獲得材料“鑒定之瞳”，請確認。】

  “垃圾。”鑒定之瞳李閱有很多，并看不上這種爛大街的玩意。

  但很快，在那些珠寶的殘渣與蛤蟆血肉的匯集處，開始發生畸變。

  它們蠕動、聚合，最后成為一個蛤蟆皮的錢包。

  賣賣死去，化作一個惡魔遺物。

  蛤皮錢包——有助長財富的功能，也會帶來很好的金錢運，副作用是皮膚會逐漸向蛤蟆皮轉化。

  對于擁有裝訂線制皮和染色功能的李閱來說，這點副作用等同于沒有。

  收好。

  李閱正要尋找下一個狩獵目標，忽然看到薇妮化作一團鬼火，撲到了自己面前。

  “送上門來了？”李閱心說正好，抬起骨劍割下了她的腦袋。

  不是為了殺她，純粹只是打個招呼。

  “別鬧……”薇妮撿起頭顱，抹過脖子，一層火焰重新將頭與身體黏連，“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什么玩意，看見你就煩。”影影一刺而過，穿透薇妮的心臟。

  “哎喲，你還是那么愛吃醋……”薇妮損失一顆心，心很痛，但還在對影影拋著媚眼。

  然后就是海膽一般的影刺接連穿透心臟，薇妮雙掌抵在胸前，牢牢保護柱夏爾法斯和她自己的心臟。

  無心魔女的心臟還剩下兩顆。

  “你們不想要了嗎？知識的權柄？”薇妮一副胸有成竹、波濤洶涌的樣子。

  “我都回想起來啦！研究室本來就是知識權柄的一環，我把這個整合藏書庫與研究室的機會留給你，你不要殺我，好不好？”薇妮身上的火苗極為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