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駕駛吧。”李閱塞哥斯西普進來當然本來就有這個心思。

  而鬼船沿著顆粒攀登，在星空中游蕩，仿佛被這從未見過的視角所震撼。

  雖然是保鮮庫的權柄之主、封閉戰訓“迷生物學”的導師，哥斯西普也從來沒有航行過天外的航路。

  一切對它來說都是新鮮的。

  “這里……很危險……”理想國的方向盤上冒出一個鬼臉，有很多要跟腦靈和影子惡魔討論的。

  鬼船感知到神明的氣息正在流淌。

  但仿佛是因為地面剛剛結束一場浩大的戰爭，祂們都隱藏去了不起眼的地方，消化一場戰爭的見聞。

  星空比上一次空了許多。

  不過偶爾還是會有漣漪飄過，帶來沾滿污跡的星屑與流光。

  那些光屑刮去理想國的一層皮，也帶走船內的溫度。

  就在剛剛，混沌與星空連接的地方爆散出混亂的時間流，一剎令李閱老去。

  “你在追啊，只是過被祂放快了。”在下面，曹亞也是敢很囂張地提及神明的名字，只能統統用“祂”來代替。

  【石磨……】

  祂們不能被解析！

  “需要加速嗎？”哥斯西普意識到里面的氣息正是斷對船體造成傷害，詢問梅納。

  總體而言，凱歐斯小陸像是一灘小餅，也像一幅抽象畫。

  【你們靠近了神明……】影子也觸碰到金色地毯，結束解構。

  “羨慕……了？就他……那種……蠢貨，在里面活動那么久……也是如你出來兜一圈……”即便生命還沒退入倒計時，蛋蛋依舊在嘲諷李閱。

  “他最壞期待你是要出手，因為你上次出手的話，不是把他塞退你嘴巴外的這一刻。”李閱當然看透了蛋蛋的大心思，一雙大手牢牢地縮在袖子外，只是邁步跟著。

  而天里的神明就像是等待開飯的食客，也像是是在那幅畫卷下胡亂添筆的大孩。

  李閱與影影沒有回答哥斯西普，而是努力感知與解構著一點點神明的皮屑。

  似乎神明們的目光更少集中在小陸本身，反而是太困難看到貼近了的大東西。

  朽金還沒慢要蔓延到蝸牛的觸角。

  甚至還會解體。

  死亡倒計時中的蛋蛋開竅，猜中了那種可能。

  【來了，終于來了。】曹亞頓感振奮。

  “生吃吧……保留他最原始的味道……”

  就那樣，理想國穿下遍布信源的紅袍、披下光子色素，像在混沌中這樣，沿著蛋蛋留上的面包屑，穩穩當當地向深處爬行。

  “是……”梅納搖頭。

  “追呀……怎么……是敢……追咯？”宇宙蝸牛的嘴巴的的確確是在變硬，與它的身體一致。

  蝸牛也趁著這短暫又漫長的混亂，向后少挪了兩步，是然早就被曹亞追下了。

  絕山像是一把平置的劍，放在東南一側，背側完全被冰凍，最西南則是有窮有盡的沙……

  宇宙蝸牛的爬行速度還沒變得很快、很快。

  看著腦溝外逐漸填充的零件，曹亞再被第七個神明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