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者的腳下踩著一顆顆摞起的腦子，在掌聲中升騰。

  那些李閱想象出來的學者與觀眾們的腦子都被抽離，成為湯姆向上的臺階，扶著他，走得很穩。

  學者的臉上是很客套的笑容，但是伴隨著他距離星空越來越近，笑著笑著就哭了。

  湯姆晉升9階學者。

  腦子的塔與帝國綠油油的高塔遙相呼應。

  “多好啊……”李閱蹭了蹭身邊的影子女神。

  “是啊，多好啊，你的后事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影影揶揄著，“湯姆晉級了，弟弟妹妹快樂了，就連瑞克一家也有了著落……”

  “這下你可以偷偷潛入帝國，去做你的英雄了。”影影瞟了李閱一眼。

  剛剛幾次與李閱合體，影影也完全了解了腦靈的想法。

  “不不不，你誤會了，不是做英雄，英雄有什么好做的……”李閱連連搖頭，“主要是高塔和帝國都牢牢盯著腦之國，一旦調動瘋狂圖書館人或者是軍隊的話，肯定會打亂三國之間的平衡……”

  “應付一場兩個戰線的戰爭的話，會超出我們的承受范圍。”李閱客觀說明，“畢竟我們現在沒有矚目和可憎卡牌，惡意的產能有限。”

  “當然了，攻擊態勢肯定是要擺的，畢竟那都是惡意。”在李閱的想象中，瘋狂圖書館人當然會升到高空，腦之國的兵鋒也直指帝國。

  不過那些都是佯攻，把惡意的消耗控制在一定范圍內，而不是像之前那樣不計成本。

  而真正的突破口還在帝國內部——由李閱帶著影影一起潛入，殺蒂姆、毀高塔，把力氣都用在刀刃上。

  “在東南和西南邊境集結重兵假裝出擊，吸收惡意，實際上……”影影看到了李閱的想象。

  “好的，帶著我就行。”影影的訴求其實也非常簡單。

  【假如有萬分之一的幾率死在帝國，我們也要有百分百的幾率死在一起。】

  影影這么想，李閱莫名覺得很悲壯。

  “不會的，高塔的大魔導我們已經干掉了2個，沒理由干不掉第三個……”李閱摸摸影影的頭，“與其擔心蒂姆，倒不如想想等我們干掉了它之后，把帝國改造成什么……”李閱把目光從正在升階的9階學者湯姆身上收回來，遙望帝國的廣袤土地。

  事到如今，大路上只剩下兩塊人類的大范圍聚集地，一塊是腦之國，另外一塊就是帝國。

  帝國的民意搖搖欲墜，代表著里面的人們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腦之國或者魔王城打進來。

  至少稍一挑撥，就能收割大股惡意。

  而這些惡意都將成為摧毀帝國根基的炸藥——李閱是這么想的。

  “攻破帝國的話，可以把帝國設置為一塊非想象物主導的實驗地。”湯姆忽然出現在李閱的身邊。

  李閱愕然，回看腦之國，看到腦之塔還在升高，“湯姆”還正在上面接受著掌聲。

  “喲，9階學者了，了不起了，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李閱凝望眼前這個湯姆，發現他的腦子正與自己相連。

  這個是真的，腦之塔上的是投影。

  “我也掌握了一部分想象的學問，這畢竟是我的課題。”湯姆不好意思地笑笑，“主人，您覺得我的建議怎么樣？”

  “啥？實驗地？實驗什么？”李閱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兒，目光重新聚焦高塔。

  “實驗一下非想象操控下，人類與惡魔的相處模式。”湯姆早有腹稿，“以革命軍的管理方式為軸，嘗試混居……”

  陪伴了李閱這么久，湯姆還記得腦靈時期，李閱曾經幻想過消弭人類與惡魔之間戰亂的方法。

  腦之國當然是這種想象的具現，也的確成功了。

  但假如想象之國不在了呢？

  晉升9階的學者湯姆正在考慮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