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景軟著嗓音輕哄,耐心安慰。但南知意卻沒因為這話,而有所放松,反而抖得更厲害。她也不想這樣的。之前,在離開廢棄酒廠時,她情緒本來已經安定下來。在給周易手術時,精神也非常集中,不敢有絲毫的分心。可離開研究所后,她緊繃的神經松了,腦子里克制不住地去設想,今天要是躺在手術床上的人是帝釋景,會是什么樣的情形。要是,周易沒有為他擋下那顆子彈,那現在中槍的,是不是就是他了?若是當時子彈打中了他的胸口,或者任何一處要害,又會是什么樣的情形?這一想,思維幾乎就控制不住,像脫了韁的野馬。越想,恐懼擴散得越大。直到此時,回到這個令她安心的地方,她突然再也繃不住了。南知意死死攥緊了帝釋景的衣服,指關節用力得泛白,眼淚也忍不住,不斷從眼眶涌出。帝釋景起初沒發現,直到領口位置,感覺到一陣熱意和濕意,他才意識到她哭了。他嚇得急忙把人推離了一些。“老婆?”帝釋景喊了她一句,接著,視線就對上她泛紅的眼眶。這一看,他心臟像被人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