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指著很遠(yuǎn)處一座岸邊最高的山，在月光下顯出冷峻的輪廓。說那里就是以前官府為這一段川江水域，建造存放淹死之人“義山墳”的地方。

大概距離還有二十多里，一切順利的話，三刻鐘左右應(yīng)該能到。

過了險灘，江水變得稍微平緩了一些。

小船搖搖晃晃，我松了一口氣，也好奇地四處張望。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張慘白慘白的臉，從我船舷旁邊的水面下浮了起來。

是一具女尸！

也土話叫“浮漂”。

不知道在水里淹死多久了，但那張臉卻栩栩如生，就跟睡著了一樣。如果不是詭異地泡在水里，可能都覺得像活人。

黑色的頭發(fā)像是水草一樣散開在四周，包裹著她的頭。

我嚇得心跳都慢了半拍，想趕緊轉(zhuǎn)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脖子像是僵住了一樣，根本轉(zhuǎn)不動了。只能直勾勾盯著那水里浮上來的女尸的臉。

突然！

女尸眼睛直接睜開了。

沒有眼仁兒，完全是白森森的一片。

一個隱隱約約的聲音在我耳朵邊響起，聽不清，像是一個女人在笑，又在和我小聲說悄悄話。

我的腦殼也變得昏昏沉沉起來。

“吳娃兒！”

秦姨的聲音，像是一個炸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