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脫軌(二)
鄭褚神色凝重,“副統帥姜常卿是統帥心腹。”
“誰他媽都信不過!要命的時候,誰曉得他是人是鬼!”娘親攥緊煙管,“乾洲情況……多不樂觀?軍醫怎么說?”
鄭褚低聲,“軍醫只傳了一句“封鎖消息”的軍令,就沒別的話了。無論匯報什么消息遞進去,軍醫只搖頭不回話,連我都見不到統帥。”
“真是要變天了。”娘親臉色愈發蒼白慎重,“都有誰知道這件事。”
“僅你,我,軍醫三人知曉此事。”鄭褚低聲,“封鎖現場士兵四人,他們僅負責安保,不知曉具體發生了什么。”
“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娘親冷靜,“乾洲察覺被人算計,應是走后門回來的,所以才會出現在他父親的書房,僅讓你叫了軍醫過來,他誰都信不過。”
“若是他意識清醒,應該不會避而不見。”娘親分析,“看來情況確實很糟糕……”
娘親猶豫片刻,拿起聽筒給警衛室打電話,“告訴副統帥姜常卿,寧乾洲不在家。讓他順便把門口鬧事的學生趕走!如果不走!把帶頭鬧事的人全抓了!若是維穩工作搞不好,副統帥的位子別他娘坐了!原話傳!連臟話也傳!”
掛了電話,娘親說,“鄭褚,你在乾洲門外守著,凡事走密道,別現身!”
鄭褚點頭,往外走去。
娘親游刃有余處理完棘手的事情,又拿起聽筒撥了一通電話出去,“放紀凌修進來,再不讓這混小子見媳婦兒,他怕是要把平京城給掀了,讓他去我的別院,在府上散播消息出去,就說施小姐從扶梯高處摔下,摔致昏迷,受傷嚴重。”
我吃力撐起身體,絕望殷切看著她。
娘親心軟看著我,“我懂你。”
她一句我懂你,讓我忍了許久的無助恐懼絕了堤,淚水簌簌掉落,痛哭失聲。
娘親將我的頭抱進懷里,她也掉了兩滴淚,冷笑怨懟,“你經歷的這些算什么,若是告訴你,我經歷的事情,你怕是活不成了。”
我搖頭。
只覺得我跟紀凌修再也沒有未來了,這顆心冰涼絕望極了,重活的這一世仿佛變得毫無意義,只是將痛苦放大無數倍,痛更痛,苦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