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初變
這樣歡脫自在的我,重活一世,卻成了一個好哭包。
不停闖禍,讓他也安生不了。
“19歲了。”紀(jì)凌修終于開口,“還這么三天不挨打,上房揭瓦的。索性這次無大礙,若是摔出個好歹來,讓我……”
我緊繃著身體,悶頭不吭聲。
紀(jì)凌修欲言又止,語氣風(fēng)平浪靜的。
他一定在外面急瘋了,窩了一肚子火無處發(fā)泄。可他是個悶葫蘆,無論內(nèi)心怎樣波濤洶涌,表面上總是淡淡的。
“以后當(dāng)媽了,你也這么爬高上低么?”他啰嗦得像是我爹爹,語言低緩生硬,竟都是責(zé)詢。
我悶聲趴著,這顆心像是被撕裂了,滴著血痛得無法呼吸,繃緊的身體止不住顫抖,怕被他察覺異常,我輕喘了一口氣,淚水漣漣看向他,“紀(jì)凌修,我差點摔死了……差一點就看不見你了……你還這樣怨我!”
我本想表現(xiàn)出委屈的小樣子,誰知一抬臉,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嚇壞了他。
紀(jì)凌修眼波碎下去,神情有點繃不住。他想碰我,又不敢,臉色分外難看。
不知該說點什么安慰我,那股子恃寵而驕的架子終于放下了,最后服軟似的,憋出一句,“很疼嗎。”
“你說呢。”我疼得發(fā)抖。
“我不能替你疼。”紀(jì)凌修又憋出一句,眼里疼惜更甚,“真想替你疼。”
我又將臉藏起來,愧疚的罪惡感填滿心胸,我該怎么面對他?這樣欺騙他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煎熬。像是拿刀在切碎他對我的愛,將這份愛踐踏在腳底,這何嘗不是對我的一種凌遲。
我怎能這樣欺騙他。
“我們回家。”紀(jì)凌修俯身靠近我,抿唇低聲,“能動嗎?”
我不敢多問一句,可若真是紀(jì)凌修和那伙朋友下的毒,寧乾洲一旦恢復(fù),定是饒不了他們!明明說過不再算計寧乾洲,為什么要冒險毒殺他!今夜不走,怕是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