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中秋
曲靈雖然走了,但她在墨韻齋建立的班底卻依舊有序工作著,這些人基礎(chǔ)扎實,已經(jīng)具備充分的能力,足夠把大晉時報繼續(xù)讓下去。
周元親自寫了一份稿子,主要是揭露文管集團的丑惡,把內(nèi)閣閣臣家底都抖了出來,比如徐世功在江夏老家有良田十余萬畝,養(yǎng)著上萬佃農(nóng),家中可謂巨富。
比如內(nèi)閣首輔楊國忠前年還娶了一房小妾,年僅二十,兩人年齡相差達到了五十歲。
這些情報自然是內(nèi)廷司提供的,不算是鐵證如山,至少也是有理有據(jù),頓時在神京城中引起了悍然大波。
與此通時,章飛帶著十幾個隨從,明目張膽把一群宗室子弟揍了一頓,還放出狠話,說見他們一次打他們一次。
周元在等待著反饋。
直到第二天,反饋來了。
在朝堂之上,文官集團通時對周元發(fā)起進攻,要求查封大晉時報,嚴懲幕后煽風點火、搬弄是非的周元。
大師姐也是象征性的一頓呵斥,并罰了周元半年俸祿,要求他閉門思過,大婚之前不允許出門。
回到家的周元,目光陰沉,臉色極為難看,卻不是因為文官集團的反撲,而是……宗室自始至終都沒有站出來說一句話。
“他們隱忍太過了。”
周元喝著茶,沉聲說道:“陛下繼位以來,宗室的權(quán)力遭到了巨大的削弱,以至于他們像是餓極了的瘋狗,見誰咬誰,大家都不敢招惹。”
“這一次我揍了他們一頓,他們連罵都不罵幾句,太反常了。”
熊闊海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這一次和親,很可能是宗室那邊策劃了什么陰謀?”
周元點頭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他們不反擊的理由,難道僅僅是因為我最近立了功,年少封侯,簡在帝心?”
熊闊海笑了笑,緩緩道:“他們可不管這些,那些宗室自認為是皇族,別說你一個小小的侯爵,就是內(nèi)閣首輔、當朝軍公,他們也照樣不給面子。”
“楊國忠挨的罵還少么?曾程被靖王打了兩個耳光,當時震驚朝野呢。”
“也只有宋山敖他們不敢惹,其他人,都逃不過宗室的臭脾氣。”
周元道:“是啊,所以這一次他們的隱忍太反常了,再聯(lián)想到這莫名其妙的和親,我總覺得有什么陰謀籠罩著我,只是遲遲找不到突破口。”
“錦衣衛(wèi)那邊,有什么收獲沒有?最近有發(fā)生什么事嗎?”
熊闊海搖頭道:“關(guān)于津門和薊州,我都派人去調(diào)查了,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薊州節(jié)度使狄先勇是寒門出身,從一小卒讓起,是被宋山敖一步一步提拔到如今這個地位的,那是戰(zhàn)功的堆疊,是多少年拼殺出來的。”
“當年遼東失守,東虜長驅(qū)直入,一直打到了津門,是狄先勇和韓拓率領(lǐng)十萬大軍,苦戰(zhàn)十四個月,才打退了努爾哈赤。”
“狄先勇不可能叛變,當晚東虜人殺進城,不是他放進去的。”
說到這里,熊闊海繼續(xù)道:“至于有什么事…目前最大的事就是無生教的解散,導(dǎo)致各地出現(xiàn)了數(shù)不清的土匪山賊,各地官府都在清剿,不足為奇。”
“當然了,還有就是暗月法王消失了,這一點你應(yīng)該心頭有數(shù),她去了哪里或許你也知道。”
聽到最后一句話,周元突然心中一凜。
完顏黛嬋就是暗月法王,錦衣衛(wèi)一直是知道的,但直道此刻周元才發(fā)現(xiàn),他們好像不知道暗月法王就是薩記公主。
完顏黛嬋在這一層深身份上,藏得有點深。
說實話,若不是當初在臨安府,完顏黛嬋穿了一身薩記服,周元也無法提前猜到她是東虜人。
那么會不會,在這方面,到時侯會出現(xiàn)變數(shù)?
“周大人?”
熊闊海疑惑道:“周大人在想什么?”
周元如夢初醒,擺了擺手,嘆息道:“想著很多東西,但是毫無頭緒,熊大人,以你這么多年官場經(jīng)驗,你覺得這一次和親,對方陰謀的目的可能是什么?”
熊闊海皺起了眉頭,沉默思索了良久,才鄭重道:“說實話,完全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