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酒量遠不止這點,可她就是醉了。 人在悲傷時,似乎特別容易喝醉。 她靠在池壁上醉醺醺地想,上次睡著了,祁連開了鎖,闖進來。 這次他會不會也像上次那樣從天而降? 他神奇而神秘,仿佛無所不能。 惆悵蔓延全身,她的心開始痛起來,漸漸疼成一團小而緊實的肉,腦子里仿佛涌進一大股黑色液體。 明明在暖暖的溫泉池里泡著,元書湉仍覺得冷,冷得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她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又聽到有腳步聲由遠及漸而來。 她醉醺醺地想,看。 男人也口是心非。 他還是擔心她的。 她沒回頭,也沒睜眼,頭挨著池壁,語氣慵懶而含糊地說:“我頭發亂了。你上次幫我盤的,頭發,我怎么盤,都盤不出,那種感覺。” 那人走到她身后,彎下腰,將她頭上的發帶解開,接著用手捋她的頭發。 那手并不靈敏,幾次扯痛她的頭皮。 那手也比祁連的手小,手指細,分明是女人的手。 元書湉心里有些失望,卻不肯睜眼,自我揶揄地笑了笑,“我這副樣子,是不是很可笑?” 來人終于開口,“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