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眼眶一酸,挽住他的手臂,再也沒松開。 直到到了病房門口才松開。 晚上,蘇婳幫外婆洗臉,洗腳。 看著她臉上松松皺皺的皮膚,蘇婳一陣心酸。 她從小是外公外婆帶大的,對外婆的感情大過母親。 夜深了,她躺在外婆身邊,從后面摟住她。 以前高高大大,樹一般的外婆,現在瘦瘦窄窄一把,像棵風中搖曳的枯草。 前幾天做全身檢查時,體內各個器官都已經老化了,尤其是三年前換的那顆腎。 這個年齡,醫生已經不支持再做手術了,風險太大,只能數著日子過一天是一天。 蘇婳有心事,睡不著。 外婆也沒睡。 黑暗里,她聽到外婆沙啞著嗓子,慢騰騰地說:“孩子,是外婆拖累了你啊。如果不是我,你不會嫁進那樣的家庭,更不會離婚。” 蘇婳把頭埋到她瘦骨嶙峋的后背上,半晌才開口:“我不后悔嫁給他,真的。”xyi 外婆沒說話,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隔天,周一。 蘇婳和顧北弦相約來到民政局。 下車的時候,蘇婳一抬頭,看到路邊一家裝修雅致的咖啡館,頓了頓,腳步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