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微怔。 心情有點復雜。 顧北弦勾唇,極淺一笑,“別想歪了,我去沖個澡,把自己洗干凈,好哄你睡覺。這三年,你每次做噩夢,都是我哄的。” 他說得極輕松,很淡然的樣子。 蘇婳卻聽得鼻子一酸,眼睛漸漸潮濕。 自從十三年前,阿堯哥去世后,她時常做關于烈火的那個噩夢。 以前睡眠一直不好,噩夢醒了,就睡不著了。 可是嫁給顧北弦的這三年,她睡眠是好的,即使做噩夢,也不會醒。 離婚后,又睡不著了。 她原以為是因為日月灣的床質量好,或者那間臥室風水好。 現在才知道,她做了噩夢沒驚醒,是因為顧北弦在她噩夢時,安撫她。 可那兩年,他脾氣很差,對她也很冷淡,一點都看不出是個會哄人的主兒。 顧北弦見她發呆,揉揉她的頭發,“我去了。” 蘇婳淡嗯一聲。xyi 像是怕她等急了似的,顧北弦很快就從浴室里出來了,穿著酒店的睡衣,頭發只吹了個半干,修長的小腿上,還帶著水珠。 他掀開被子,“躺下吧,我哄你睡覺。” 蘇婳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