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著時間還算充裕，二人約著就近找了家廣式茶樓，吃早餐。

  安靜的包間內(nèi)。

  豐盛的廣式早餐很快被送上來。

  秦野拿公筷夾了一只蝦餃皇，放到虞城面前的骨碟里，道：“吃。”

  虞城頓時受寵若驚，“謝謝爸，不，謝謝秦野叔叔！”

  秦野，“……”

  越看這小子，越有父親顧傲霆當(dāng)年那副厚臉皮的勁兒。

  是他最不喜的。

  吃到一半，秦野出去接了個電話。

  接完電話，順手把賬結(jié)了。

  趁他出去接電話的功夫，虞城則往他放在餐桌上的包里，偷偷塞了張支票，作為給鹿寧的補償。

  但是那張支票，直到后來過期了，秦野都沒去銀行兌。

  秦野很快回來。

  等虞城吃完，他拿一雙堅毅硬挺的雙眸，沉默地望著他。

  虞城被他看得心里直發(fā)毛，忙說：“叔叔，您想說什么就說吧，沒事的，我臉皮厚，不，我心理素質(zhì)很強。您說什么，我都能接受。”

  秦野道：“你妹妹的蠱，我們家人給解了。為了對抗那群黑色怪鳥，我們幾乎出動了全家人，悅寧還受了傷。殺母之仇也幫你報了，你想保住獨孤城，我太太也幫你保住了。為此我太太昧著初心，做了她生平最討厭的事，還失去了她最愛的工作。這對于一個兢兢業(yè)業(yè)為國家為民安，奮斗了小半輩子的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剩下的話，不用我多說，你應(yīng)該能明白吧？”

  虞城當(dāng)然明白。

  這是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意思。

  這種方式，比威逼利誘更厲害。

  威逼，他可以反抗。

  利誘，他可以拒絕。

  可是這一招，他反抗不了，更拒絕不了，因為他想讓獨孤城活著。

  虞城垂下眼睫，“對不起，是我連累鹿寧阿姨了。”

  秦野毫不客氣道：“自從你出現(xiàn)后，就一直在連累我們?nèi)摇Ｄ阋郧白非笮清瑳]追上，很快從低落中走出來了。現(xiàn)在和悅寧，應(yīng)該很快也能走出來。你和悅寧無論年齡、性格，還是家庭情況差距都太大。當(dāng)然，不可否認(rèn)，你也是優(yōu)秀的，回你們島城，肯定能找到很多欣賞你的女孩子。我不是個愛說話的人，言至如此，希望你別再糾纏悅寧。”

  撂下這些話，秦野起身離開。

  虞城盯著空氣，帥氣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可能被打擊的次數(shù)多了，也可能剛經(jīng)歷了生母死亡之痛，虞城沒有難受到撕心裂肺的程度。

  當(dāng)然，也可能是心疼得已經(jīng)麻木了。

  撕裂也感覺不到疼了。

  回到島城，他瘋狂地投入工作之中。

  以前最討厭工作，如今正好相反。

  二十四周歲了。

  該長大了，他想。

  成瓊一家三口被死刑槍斃沒多久，虞棣查出胃癌晚期。

  胃癌這東西，初期癥狀不明顯，很容易被忽略，一旦發(fā)現(xiàn)癥狀，就已經(jīng)是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