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堯垂下眼睫,壓抑住情緒,淡聲道:“外婆去世了,她想和我外公葬在一起,我回來處理她的喪事。” 蘇婳怔住。 忽然就很難過。 死者為大,人一死,能記住的往往就是她好的一面。 那個和藹的老太太在她小時候,曾經很是疼愛她。 外公外婆有事要出門時,她就被放在他們家,由她照顧。 她記得她蒸的好吃的大肉包,炸得香香的酥肉。 她粗糙卻溫暖的雙手,曾經替她加過衣服。 “節哀。”蘇婳聲音微變安慰顧謹堯。 顧謹堯沒什么情緒地笑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病到那個程度,離開反而是一種解脫。倒是連累顧北弦受傷,讓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兩人說了會兒話。 顧謹堯要去看華天壽,蘇婳正好也要去。 她指了指躺在地上,后腦勺冒血的華棋柔,“她會不會死?” 顧謹堯抬腳踢了踢她,動作隨意得像踢一只死老鼠,“死不了,暈一會兒就醒了。” 兩人來到華天壽的病房。 顧謹堯把禮盒放下,盯著華天壽枯皺的臉,“老爺子受苦了。” 華天壽咧開干癟的唇,“能活下來已是萬幸,多虧了小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