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的分身居然是女的
電光火石的一瞬,實在太快,快到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張守一待到張知冬的尸體咕咚倒地,常夫人驚叫聲響起后,才后知后覺的喊道:“快給我攔住她!”
整個天師府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堪堪筑基,對方一個金丹,誰又能攔得???
唯一在場的金丹真人流頌,思考了一瞬,便默默收起了追上去問個究竟的心思。
現(xiàn)如今金丹以上的人員名單,各大門派人手一份,能上榜的除了白烈云,都是些老東西,老面孔,誰不認(rèn)識誰啊。
所以,這小丫頭哪冒出來的?居然連他也給瞞過了。
獨孤家的那件事看樣子還沒完,紅蓼沒死,白烈云當(dāng)然也沒瘋,張知冬知道的事情不少,只是因為身份在修道界太過不起眼,才將那些事安然無虞的隱瞞至今。
三年了,天師府在這三年里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當(dāng)年獨孤家那場滅門之禍,其中又究竟有怎樣的隱情?
這個初雪,跟白烈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中間,水很深啊,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
千里之外的漢水之中,毫不起眼的小船依舊在悠然自得的逆水前行。
初雪消失在了水盆中,白烈云一抬手,掌心之中浮出一縷幽魂,和水盆里張知冬的魂一模一樣。
茗香看看水盆,看看白烈云,又看看那一縷幽魂,再看看水盆,有些鬧不明白什么情況。
白烈云皺眉看了看這一縷已經(jīng)不成形的魂魄,嘆道:“這禁制連魂都給撕爛了,她到底是有多怕被我找到?”
“什么情況?”茗香莫名其妙的問道:“能不能告訴我到底什么情況?”
白烈云垂眼看了看水盆中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的天師府,揮手撤掉了符咒,關(guān)掉了畫面,而后靠在船艙上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我本想借退婚這檔子事,刺激一下張知冬,讓她老老實實告訴我,你的身體到底被藏到哪去了。然后,她就成這樣了?!?br/>
他捏著那一縷殘破不堪的幽魂,說道:“修道界中的禁制,只針對肉身,不針對魂魄,因為他們的魂魄太弱,用不了針對神魂的禁制。所以,這禁制就是桃都圣母下的。她不想讓我找到你的身體,遂將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滅了口?!?br/>
茗香問道:“那個丫鬟是怎么回事?”
白烈云道:“那是我凝出來的分身?!?br/>
茗香驚道:“你的分身居然是女的?。俊?br/>
“很稀奇嗎?化神者,神化為虛,虛而實之,心在故我在,我想自己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可為我。這有什么可驚訝的?”
茗香更加驚訝了:“那你……那我……你這身體是你原本的身體嗎?這不會也是你的分身吧!”
白烈云一扶額,說道:“快別想太多了。我打從娘胎出來就是這個身體,如假包換啊,你怎么會認(rèn)為我是個分身的?”
茗香道:“你東一個分身西一個分身的,誰知道哪天就變模樣了?我肉眼凡胎的,我又分辨不出你什么修為境界。萬一你哪天跑了,弄個分身糊弄我,我不也傻乎乎的認(rèn)了?不行不行,你不能這么對我!”
白烈云笑道:“不會的?!彼读顺蹲约旱囊骂I(lǐng),又把肩上那個牙印露了出來,說道:“你只認(rèn)好這個就行了。”
茗香臉上一紅,說道:“你說的啊。不管你有多少個分身,這個牙印,不準(zhǔn)給他們!”
“好,不給!”白烈云笑著,將那一縷殘魂隱入了自己的識海。
魂破成這樣,直接問靈根本無從下手,只看能不能用他的魂魄,將這殘魂里隱藏的信息給消化重組出來了。
天師府一樁喪事還沒做完,又一樁喪事緊跟而來。三兒子被白烈云所殺,天下皆知,大家都默認(rèn)為天師府立刻馬上便要開始倒霉,張守一也以為白烈云會卷著天罰上門尋他的晦氣,哪想這倒霉事竟是這樣一樁樁驚天地泣鬼神的高級機(jī)密,完全超出了天師府所能承受的檔次范圍。
他這個女兒,確實不省心,便連死都是不得好死,魂飛魄散。
早知如此,他便不該那么積極的四處攀關(guān)系抱大腿,修道界的風(fēng)險太大,地位越高,牽扯的因緣便越是危險。被天道針對目標(biāo),可不是他們這種半吊子宗門能靠近的。
張守一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屋里,對著祖師的畫像思考了很久,他有些想放棄重回修道界了。
常夫人先失了兒,又失了女,哭的暈過去,又醒過來,再暈過去,再醒過來。那女人幽幽的哭聲,在深更半夜格外刺耳,連修道者聽了,都覺得汗毛直豎。
蜀山的弟子們依然還呆在天師府,事情鬧成這樣,他們也沒想到。尤其是段飛羽和黃清穎,他們本來只是商量著,讓張知冬知難而退,同意退婚。只要退了婚,他們可以不把那些事說出去,畢竟這事關(guān)乎天師府的聲譽,總不能把人逼上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