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趁他病要他命
花千浪驚呆了。
這桃都神樹,不是靈木嗎?靈木,不是應該自產靈氣,調節靈氣的嗎?獨孤芷馨這種的真的是桃都,而不是別的什么妖樹?這吞吃靈氣的速度,只怕不消片刻連這山下的地脈都要給吃空了。怪不得這女人年紀輕輕便已是半步化神的修為,她身懷這么可怕的靈氣存儲器,修行起來那還不是比飛還快?這么厲害,她不應該早就可以突破化神了嗎?突破了化神,她不就能堂堂正正的跟白烈云對抗了?還犯得著偷偷摸摸的趁人家療傷的時候,在人家背后捅刀子嗎?
“花千浪,趕緊去,這桃都不能再長了,惹來天罰可就前功盡棄了。”獨孤芷馨停止了吟唱,桃都亦停止了吸收靈氣。
這方圓百里的靈氣都已經被吸干了,便是想吸也沒了吧。
搞了半天,還是怕天罰啊。
花千浪翻了個白眼,往地脈而去了。
獨孤芷馨為了不驚擾白烈云,在操控桃都吸取靈氣之時,刻意避開了他所在的那條火靈地脈。這條地脈已是此處唯一存在的靈氣,只要被污染,白烈云就一定會受到影響。
她真想看看,這個年輕的奇葩修道者有沒有本事對抗那一對金仙五百年前的執念,他既能承了青龍圣君的遺憾,那便也一道承了桃都圣母的憤怒吧。
花千浪順著桃都的根須深深鉆進了地底,她看到這些根須糾結纏繞在一起,攪成了一整片密不透風的墻壁,厚重如山,好似牢籠一般罩在地底。
根須的底部,刻意留出一個縫隙,讓一條熔巖河流緩緩流進了牢籠之內。
白烈云,就被鎖在這根須的里面吧。
難得他重傷一次,便馬上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趁他病要他命,明明已經藏的這么隱蔽了,竟還是被獨孤芷馨那賤人給找了出來。
獨孤芷馨跟他很熟嗎?她怎么就能準確的猜中他的藏身處呢?傳言之中,白烈云為了獨孤茗香屠了獨孤氏全族,莫非這獨孤芷馨為了給女兒報仇,竟悄悄的研究了白烈云三年之久?
獨孤茗香真是好運啊,有這么多厲害人物全心全意的愛著她,死也能瞑目了吧。
花千浪從儲物袋里摸出一只黑色小瓷瓶,打開以后將瓶里黑漆漆的汁液全倒在了熔巖之中。
她們蝴蝶谷靈氣濃郁,魔氣也繁盛,族人可修仙,也可修魔。對巫族的人來說,靈氣或魔氣,乃是一氣二分,一為陰一為陽,本質上并沒什么不同,所謂善惡,皆是人心浮念,誰規定了修仙的一定就是善人,修魔的一定便就是惡人。花千浪雖然修的是靈氣仙道,她卻更喜歡修魔的人,那些人從不避諱自己的欲望,講究的是以滿足欲望來清除自己的執念,于是欲望太多的人不適合修魔,永遠清理不干凈甚至越清越多,還不如去修仙學著克制壓抑欲望。所以,能堅持修魔的人,都是心性純凈的奇才,一門心思只想著修成正果,壓根就沒修仙的那么多心眼,能不招人喜歡嗎?
就是這種人實在是太少了。
“唉!我還打算找個修魔的好苗子收來做徒弟認真培養一下,現在,全便宜你了。”花千浪蹲在熔巖邊上,看著那熔巖之內通紅的火靈冒出了股股黑煙,搖著頭嘖嘖嘆道:“這么精純的魔氣可是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提煉出來的,足夠從練氣一直修到金丹了,你還是給點面子,多少沾染一些吧,不然我實在不好跟獨孤芷馨交差啊。”
她說著,又從儲物袋里摸了一只紅色的瓷瓶,連瓶扔進了熔巖里,嘆道:“原是我不知死活的得罪了你,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殺要剮只沖著我來便罷。獨孤芷馨說這魔氣可以對付你,我也只能信了,若是不夠,我再送你個好東西。被困桃都這么無聊,這東西,你一定會喜歡的。”
唉!她還是抗拒不了自己好色的天性,盡管知道危險如白烈云,需得盡量遠離以保平安,她卻一想起他少年時青澀的臉蛋,成年后挺拔的身姿,身體便會不由自主的起反應。
色膽包天說的不僅是男人,女人也一樣。花千浪不敢直面白烈云,卻依舊還是忍不住的要調戲他,送他一瓶子她的寶貝丹藥,管他起不起作用,她都會肖想一番他用了藥之后的模樣。
啊!太帶勁了。
花千浪蜷縮著身體,紅著一張臉在熔巖邊躺下了。
瓷瓶在熔巖中迅速融化,里面的一堆丹藥也融成了無色無味的氣體,被黑色的魔氣裹挾著,送進了桃都根須絞織而成的牢籠之內。
牢籠內的空間并不大,在根須的內部,還有一層深厚的泥土巖石,巖石之中本無孔隙,是白烈云順著火靈的氣息,在地底的熔巖河流之上,破開了這么一個空間。
這個空間,只有一座普通的兩進院子大小,被白烈云封了一轉圈的防御陣法,連桃都都只能躲開陣法的靈氣運轉軌跡繞著彎的伸展。
桃都的圍困,地表上看來動靜極大,地底的根須盤旋卻悄無聲息。白烈云沒有被驚動一星半點,他只是安靜的盤坐在地上,放松了神魂,由著自己沉睡過去,依靠地脈火靈之氣的熏染自主療傷。
修道者受傷,一般來說,還是需要醫療診治的。但白烈云修為太高,身體又被天罰錘煉許久,早就與一般修道者不同了。
人間的醫藥,治不好他,而這種貫穿心臟的重傷,念咒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那便只能花時間去養。
白烈云粗略的估計,他這一睡,大概需要小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他把心臟修復個七七八八,身體機能恢復個四成五成。只要不是太過影響靈氣循環,他就能回長安去,呆在家里繼續修復元嬰,順道跟茗香一起研究一下這個陰木桃花究竟怎么回事。
他找了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身體,可得守緊一點,不能再把她們倆其中任何一個弄丟了。
半個月啊,還是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