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白烈云的真實情況
白楊輕輕于竹制的桌邊坐下,說道:“我在他斷去聯系之前,的確感受到他受了重傷。”她撫上自己心口,說道:“應該是這里,心臟的位置,被貫穿了。”
茗香一驚,見白楊依舊慢條斯理的說道:“這樣的傷勢,對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三五天便能恢復。但這些時日,我時不時,總會覺得憤怒,有時甚至難以壓抑。”她輕輕敲敲桌沿,憑空變出了一套茶具,手指輕拂而過,爐上火苗躍起,壺中清水沸騰,竟是悠閑的開始圍爐煮茶起來。
好吧,這講故事的架勢,也是與白烈云一模一樣。
茗香壓下了心驚,一邊看她煮茶,一邊聽她繼續娓娓說道:“我做了各種推算,始終算不出這世間有什么事能令他這般憤怒,那便是說,這憤怒的情緒并非來源于他,而是他,被這憤怒給纏上了。”
茗香開始聽不懂了。
白楊晃著茶杯,搖著清茶,繼續說道:“人間所能容納的最高修為,便是化神。修至化神,便到了盡頭,必須飛升上界,方才能進入下一個層次。而天門早就毀了,白烈云無法飛升,他的修為卻還在一直飆升,這樣下去不行,他便以天罰來代替下一個境界的天劫,將自己的修為,強行提升至了返虛。這樣的修為,無法在人間行動,他只能將自己一分為二,將他的元嬰,化為分身,替他擔去了一半的修為。”
茗香倒抽了一口氣,居然還能有這種操作?
白楊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那只圓潤精巧的汝窯茶杯地給她,說道:“如此雖方便了他的行動,卻也加劇了他的修為飆升。因為他和元嬰,已成了兩個單獨的個體,各自為道,一旦合二為一,便會立即將他的境界,推升至合體。”
“合體?”茗香完全沒聽過,她一直以為化神就是成仙,成仙就是道之盡頭,卻沒想到化神之后居然還有這么多境界。
白楊說道:“人間修道,煉的是體,金丹元嬰,皆是令人脫胎換骨,修至化神,方才開始修神,神盈內斂,返本歸一,神形合一,始為大乘。要從返虛,進入合體,必渡心魔劫,那是修神煉魂,必經之路。”
“心魔劫并非天劫那般,境界一到自行出現。它既是心魔,自是會尋找到心防破綻,趁人最為虛弱的時候現身。白烈云境界已至,又受了重傷,趁此機會渡個劫,順理成章。”白楊說的相當輕松,仿佛白烈云并非她的本體,只是一個不相干的路人。
茗香聽得五官都皺吧在了一起。
心臟貫穿了還叫做沒什么大礙,都受了重傷了還要趁機渡個劫?
這修道界的大佬玩的總是這么高端的嗎?那滇國那邊亂成那樣又是為什么?白長山身為白烈云的親爹,竟不知道他兒子如此牛逼,居然能一邊養傷一邊渡劫的嗎?他若真的如白楊說的那么輕松,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猜測他死了呢?
“你說的,為什么那么輕松?他真的不會有危險嗎?”茗香揪著自己心口,嘗試著去想象白烈云此刻的情況,總覺得心口刻著一個大洞還要費精神渡劫,換做是誰都夠嗆。
那得有多疼啊!光流血也吃不消吧。
心疼!難受!想哭!
茗香又開始難以自制的嘴角下撇。
白楊看著她嘆了口氣,說道:“誰知道呢?”
茗香揉了揉眼睛,大聲問道:“那你怎么一點都不擔心?他死了,你也活不了啊!”
白楊輕笑了一聲,說道:“我只是他凝出來用以研究東華帝君傳承的分身,我只需要記好,看好,算好,研究好便夠了。我不需要感情這種東西,更不需要多余的情緒。若非如此,我又怎會知道,我身上多出來的憤怒,是因為他那邊出了問題?”
茗香張了張嘴,居然無法反駁。
白楊放下茶杯,說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現在,你可以安心的呆在這,老老實實的養胎了吧。”
哎?
茗香猛然睜大眼,雙手捂住自己的小腹,問道:“養胎?我……我有了?”
白楊輕輕點頭,說道:“有了,只是月份太小,你還察覺不到。”她說著,站起身,來到門口,看著門外的景色,說道:“這白帝原,原是白澤帝君位于人間的行宮所在,天門被毀之前,白澤帝君便將此封閉,在此沉睡,因此這處仙界碎片才得以保全下來。白烈云繼承了白澤帝君的傳承之后,這里即認白烈云為主,他為了方便我轉移東華帝君的傳承,暫且給了我一個開門的權限。只要我不開門,你們出不去,外面的人也別想進來。此地靈氣充裕,是個修行的好所在,你不如趁此機會,好好的修習一下你那一夢黃粱吧。既得了功法,那便是有緣,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
她轉過頭,看著茗香,又說道:“這段時日,我會繼續我手頭上的事,沒有必要,不要來打擾我。你的飲食起居,我都已安排好了,你若悶得慌,可以四處走走,這白帝原很大,風景也不錯,夠你游玩一段時日了。”
“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如無他事,我這便要走了。”白楊邁步出門,茗香緊跟了上去,抓著她的衣角,問道:“獨孤鳴呢?段飛羽呢?哦!還有白烈云留給我的劍呢?”
白楊面向陽光深吸了口氣,一一答道:“段飛羽和他老婆被我扔去荒漠了。獨孤鳴被關在那邊雪山的山洞里。你那把劍,我有用,暫時留在我這里,用完我會還你。還有什么事嗎?”
茗香輕輕咬了咬下唇,小聲的問道:“能不能把他們都放出去?獨孤鳴傷的太重,我怕他撐不住。”
白楊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目中審視意味十分濃重,直看得她一個勁的往小了縮,恨不得縮到地里去。
“你就真的這么關心他?”白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語調帶著調侃,卻還是讓茗香聽出了那調侃背后隱藏著的憤怒。
你確定這憤怒真的不是出自于白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