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敲碎王八殼
“休息好的隨我走,其他的人也趕緊跟上。”
寧汐遠(yuǎn)下達(dá)了命令,便領(lǐng)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到了汐城。
那落日一般的火焰光球,確實讓所有人都驚了一瞬,隨即便開始商量著該如何滅火。
一部分人嘗試以海水圍山,完全攻不破護城大陣的防御。
一部分人以海水凝冰撞向大陣,大陣依然毫發(fā)無損。
再度商議的結(jié)果,是一部分人潛入水下,企圖從地底攻擊,然下潛到一定程度之后,他們發(fā)現(xiàn)這汐城已被火焰截斷,大陣已圓滿的將整個汐城孤島圈住,不攻破大陣,根本就沒法進去。
寧汐遠(yuǎn)深深的惆悵,他自家的護城大陣有多結(jié)實,他非常清楚,硬攻是攻不破的,難道只能求和?
汐城城主產(chǎn)生了退縮之意,忽見諸人手中的玉簡再度閃耀,一名少年弟子的驚恐的哭聲傳了出來:“師父!救我!”聲音未完,便成了一聲慘叫。
那名弟子的師父跟著慘叫一聲,抓著玉簡急吼道:“徒兒!你怎么了!”
“從現(xiàn)在起,我每過一個時辰,殺一人。何時把獨孤芷馨的人頭送來,何時罷手。”女子沉靜柔和的聲音,及是優(yōu)雅動聽,但說出的話語,卻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妖女!我跟你拼了!”那位師父雙掌一推,裹了浪花沖向大陣,所起的作用,不過是被反震了一身海水。
有人即刻拿出玉簡聯(lián)系上了自己的徒弟,緊張得大吼道:“獨孤芷馨已經(jīng)死在天罰之下,你為何還要苦苦相逼!”
“她能死在天罰之下?你實在是太小看她了。不如,你們再回去確定一下好嗎?我等你們。”白楊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帶有明顯的笑意。
寧汐遠(yuǎn)抓過那玉簡,說道:“閣下究竟是誰?為何一定要讓我們?nèi)ⅹ毠萝栖埃俊?br/>
白楊輕笑了一聲,說道:“你覺得,我能是誰呢?”頓了頓,她又說道:“你貪圖桃都圣母背后的機緣,獨孤芷馨也想借助開天大陣的力量,這為求飛升而結(jié)成的聯(lián)盟,究竟有沒有那么結(jié)實?我就想知道,在你們眼里,是飛升重要,還是你們的親人朋友重要。”
寧汐遠(yuǎn)心中陡然一震,看向四周,仿佛每個人眼里,都寫滿了擔(dān)憂。
到底是飛升重要,還是親人朋友重要?
飛升遙不可及,親人朋友卻近在眼前,那火海之中,幾乎圍困著所有人的后輩弟子,那些與他們朝夕相對的孩子,是如此的信任他們,依賴他們,他們又怎可能就如此放任那些孩子死在他們的眼前?
難道真的要返回滇國去殺獨孤芷馨?
那獨孤芷馨即便真的沒死,他們也殺不了她啊。那女人手段諸多,白長山殺不了她,白烈云也殺不了她,天罰依舊還是殺不了她,所以僅憑他們這些傷殘人士又真殺的了她?
“這妖女,無非就是想看我們與獨孤芷馨廝殺罷了。”寧汐遠(yuǎn)輕嘆了一聲,說道:“那獨孤芷馨不論如何,也是我汐城的長老,即便是犯了錯,該殺該罰也應(yīng)由我汐城決斷,怎能因為一個不明身份的妖人隨意兩句話,便挑起我汐城內(nèi)亂?”
“城主,我等到底應(yīng)該如何是好?”
“那護城大陣,難道就真的沒有弱點了嗎?”
眾人焦急的詢問,讓寧汐遠(yuǎn)心情無比沉重。他抬頭看天,手指輕輕擺動,好似在算計什么。
沒有人敢打擾這位汐城第一高手的推算,大家面對那罩在自家外面的王八殼子,都是一樣的無可奈何,只能聽從城主命令。
汐城里有這些人太多的牽掛,身在人間,即便身懷通天徹地之能,也依然還是人,有著與凡人一樣的情感,欲念。因有人間因緣纏繞于身,才能得以在天罰之下保全性命,可成仙需得擺脫這些人間因緣,屆時面對天罰將再無半分緩沖。
這仙修的如此矛盾,又為什么還要繼續(xù)修下去?不能飛升的修仙路,簡直就是一條絕路。
氣氛在寂靜之中越發(fā)的壓抑,在天罰之下?lián)旎匾粭l命的元嬰們對自己的未來或多或少皆感到了迷茫,對當(dāng)前的情況完全不似金丹們那般憤慨激昂。
良久,寧汐遠(yuǎn)終于停止了推算,他好似下定了什么決心,面上一派沉穩(wěn),平視前方那團燦爛的火球,說道:“我蓬萊汐城,乃為東華帝君一脈傳承,豈可因畏懼天罰而被無名小輩欺辱至此?修仙,既已無法長生不死,那便就痛痛快快的與天地爭命吧。”
話音落下,寧汐遠(yuǎn)雙手結(jié)印,于胸中逼出一口鮮血。他揮手將血收入掌中,再度展開手掌,卻是凝出了一滴靈氣逼人的金光。
修道者的精血,無比珍貴,寧汐遠(yuǎn)卻直接將這滴精血畫成了一枚符文,拂袖一掌,即將符文拍向了還在燃著的大陣。
符文接觸到陣法,果不其然的被火焰立即吞沒。然下一刻,一股令眾生俯首的威壓自陣中激發(fā)了出來。
威壓一出,天空立即變幻了色彩,平白無故的陰沉了幾分。
寧汐遠(yuǎn)看了看天,說道:“速速散開。待陣法一破,即刻入城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