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彌呼這會兒也顧不上阮星瀲對自己的稱呼了，莉莉絲就莉莉絲吧，她第一次見識到有吸血鬼殺完人會這樣流眼淚的，阮星瀲，你到底是吸血鬼，還是天使呢。

    殺人的時候，你是不是同樣感覺到……痛徹心扉呢。

    卑彌呼輕輕拍著阮星瀲的肩膀，一下一下，似乎想要把自己的平靜傳遞過去。

    “我也成了殺人魔了，我真的殺人了……”阮星瀲趴在她胸口嚎啕大哭，“真的一定要見血嗎，莉莉絲，夜族和調(diào)停者部門之間，真的不存在和平共處嗎，我明明不會死，可是我好害怕死——”

    正是因為自己不會死了，才會害怕旁人的死。那代表著旁人的死亡，是無法重來無法彌補的。

    是只有一次的。

    和她的生命不同。

    阮星瀲看了一眼被她放在墻邊的葉慎，男人正眼神緊閉毫無呼吸，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好閨蜜魏月歌當時心中的驚慌。

    魏蘅停止呼吸的時候，魏月歌一定很怕吧。

    她顫顫巍巍爬起來，看著身受重傷的卑彌呼，看著失去意識的葉慎，她只覺得天大地大無家可歸，所有人都把她當怪物，所有人都要殺了她……

    阮星瀲指尖沁滿了葉慎身上的血，她轉(zhuǎn)頭，眼眶里滿是淚，“我……我不會傳送，我……我不會傳送陣……”

    只有調(diào)停者的人才會這個技能，卑彌呼不是，阮星瀲也不是。

    過去能在各個時空里來去自如，是因為，有莫湛和葉慎的存在。

    如今莫湛忙著幫襯抽不開身，葉慎被子彈擊中昏迷，她和卑彌呼只能在這里等死——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腳底下亮起了一層淺藍色的魔法陣。

    這是……

    卑彌呼和阮星瀲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