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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園。

小司衡抬起頭，望著墻上的時鐘，望眼欲穿。

一旁，小長意伸了個懶腰，就像睡醒的小貓舒展四肢一樣，終于睡醒了。

小司衡看向他：“今晚，我想跟媽咪回家。”

小長意一聽，小臉立刻垮了下來，兩只小手撐著小臉蛋：“可是，我不想和大魔王回家啊。”

小司衡解釋道：“大魔王去法國出差了，不在家。”

小長意道：“那我豈不是就一個人了，好無聊。”

小司衡微微擰了擰眉，看眼神，似乎藏著什么心事。

小長意察覺到一絲端倪，問道：“怎么了，你看上去悶悶不樂，昨天你和大魔王回家，大魔王是不是欺負你了？”

小司衡道：“爹地好像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小長意：“我們露餡了嗎？”

小司衡無語道：“笨蛋，你沒發現嗎，我們昨天書包沒有交換過來。大魔王翻看了我的作業，他發現，作業本上有兩種字跡，我感覺到，他好像起了什么疑心。”

小長意驚訝地張了張嘴：“那......大魔王是不是馬上就要知道，我是他另一個兒子了？”

小司衡搖了搖頭：“我不想他知道。”

小長意：“為什么？”

小司衡：“因為，媽咪討厭他。”

說完，他失落地低下頭：“很討厭很討厭的那種。”

小司衡苦惱地趴在桌上，看著窗外綠茵茵的樹蔭：“我想，我們這輩子，都無法永遠在一起了。如果，我能在這里待久一點好了！這次，爹地是帶南梔阿姨來看病的，他說，等陪著南梔阿姨養好了病，我們就回去了。”

小長意也學著他趴了下來，和他四目相對：“媽咪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大魔王的壞話。她是不是和你說了什么？”

小司衡道：“那天......我問她，為什么......我沒有爹地，爹地到底是誰？”

小長意：“媽咪回答你了嗎？”

小司衡神游了幾秒，嘴唇輕抿了一下，突然看向小長意，話鋒一轉：“吶，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和你都被綁架了，壞人告訴媽咪，我們兩個，只能選一個活下來，如果，媽咪選了我，你會恨我，恨媽咪嗎？”

小長意自信滿滿道：“媽咪不會選你的，她一定會選我的！哼哼。”

小司衡看小長意似乎沒心沒肺的樣子，也不生氣，而是執著地問：“我是說如果！如果，媽咪選了我呢。”

小長意聞言，也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雖然我一定會傷心難過，但是，我不會恨媽咪，也不會恨你。我們是兄弟啊，如果，媽咪更喜歡你，而選擇你，如果你能給媽咪帶去更多的快樂，我無怨無悔。”

都說父母對孩子的愛是無私的。

孩子何嘗不是。

小長意才五歲，還是天真爛漫的年紀，表面上看沒心沒肺，天真無邪，其實，他很懂事，也很愛媽咪，在他看來，無論媽咪做出什么選擇，他都無條件支持。

哪怕，媽咪不要他了，他也永遠愛著媽咪。

哪有孩子會記恨自己的媽媽呢。

他會傷心，會難過，但也不會因此記恨媽咪。

小司衡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竟然被小長意這番話狠狠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