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凌赫頓時沉下去的臉色，梁禮哈哈大笑，頓時覺得自己被敷衍也不算什么了。

“努力吧小伙子，我看你想追回小初的路還長著呢。”

沈凌赫眉頭緊皺：“你也沒比我大幾歲，況且，你不也離婚了么。”

少來他面前裝作婚姻高手。

梁禮被懟了一下卻也不生氣，只是慢悠悠道：“走吧，今天我們得抓緊點，不然接頭的人在不在都不好說。”

兩人來的很低調，但是陪同前來的沈凌赫的手下，早就在暗中跟隨。

他們這次來海外不僅要調查鏡子企業，還要去“看看”明軒泰一家子。

很快，兩人到了一個小酒館。

沈凌赫走上前去，找到一個灰色頭發的小伙子，看著他鼻梁上架著的那副無框眼鏡，嚴肅道：“這個酒館休息的時間可不早。”

對方一下子轉過來，笑著回復：“那意味著我們可以暢飲到天亮。”

很標準的外文腔，梁禮聽著他們有來有往，也明白了這是在對暗號。

他用酒杯碰碰對方的杯子，“你好。”

一左一右坐下來，那個灰色頭發的男人被夾在中間，卻沒有任何不安躁動，反而是怡然自得。

男人并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的名字，沈凌赫稱呼對方為灰鸮，這就是他的代號了。

“你們要找的人，我暫時聯系不到。但是我有一些線人可以任由你們調查詢問。”

聽到這話，沈凌赫起初并不是很高興：“我要的可不是這個結果。”

他在決定出國時有所安排，打算直接去找鏡子企業的負責人。

灰鸮是他一直信得過的線人之一，之前沈錚在海外的一舉一動，也都是由灰鸮告訴他的。

這么多年，兩人合作一直很愉快，但沒想到這會兒會如此。

灰鸮聳聳肩，自顧自啜飲一口酒：“沈先生，我也不想的。但是你要知道，這年頭我們這一行越來越難做了。”

販賣情報本來就是一樁危險生意。

梁禮忽然接話了，直接問：“你要加價多少，才能辦成？”

“先生，這可不是價錢的問題。”

灰鸮笑了笑，表情有些不自然。

梁禮從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直截了當地詢問：“灰鸮，你和沈先生這么多年的合作，不也是某種契約精神么？你起碼要提個條件，我們才能知道如何解決。”

“沒有條件，只是單純的不可以。我說了，有很多線人可以利用，但是你們要讓我直接將那個人帶過來，這是不可能的事。”

說著攤開手，“而且，我可以放話，這個要求你們讓任何一個像我一樣的人去做，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從酒館離開時，梁禮和沈凌赫表情都不太好。

沈凌赫沉聲說：“先回酒店吧，早就猜到這件事不會那么簡單。”

他信得過灰鸮，但是今天的結果的確讓他不滿意。

梁禮拍拍他的肩膀，自己先回了房間。

沈凌赫在門外站了一會兒，自己推開門進去，還是拿出手機。

盯著和明若初的聊天界面，他忽然有很多話想說。

不知道這個女人現在在做什么。

身體先于意識一步行動，沈凌赫將電話撥了出去。

鈴聲響了好幾遍，明若初才慢悠悠接起來。

“喂？”

聽到她的聲音，沈凌赫反而卡了殼。

只剩下呼吸聲混著電波，在兩人之間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