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赫不言，只是夾起一塊排骨。

可這時他心里卻在想，他和明若初認識這么久，居然從來不知道她喜歡吃桂花糕。

想到這，心尖處忽然彌漫上一股莫名的酸楚。

沈凌赫盯著自己面前的飯菜許久未動，梁禮察覺到異常，慢悠悠的說：“你說這人呢，是不是就是賤，有些人和事總是要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以往他說這話的時候沒人會理他，明若初也知道他就是嘴貧。

而且一開始還以為梁禮是在說他和自己前妻的事情。

卻聽到沈凌赫接話：“人確實是這樣的，但知道珍惜總比永遠不知道要好。”

一句話話音落下，飯桌上頓時變得靜悄悄的，誰都沒有再說話。

明若初吃了塊兒魚肉，卻總覺得沒味道了。

這幾天來和沈凌赫頻繁接觸，她忽然不知道是對是錯。

“飯也吃好了，聊一聊你要我幫忙的事情吧。”

沈凌赫再次開口時，一直在發呆的明若初才回過神來。

她這才發現，梁禮和聞旺都已經不見了，似乎是特地給他們留出說話的空間。

明若初忽然深吸口氣：“我改變主意了，要不還是我自己去調查吧，不用你幫忙了。”

“為什么？”

“不為什么，就是不想和你再有什么接觸了。”

明若初搖搖頭。

這話說的直白，沈凌赫甚至一下子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他思考片刻，才說：“但你會找上我，也是因為你手頭沒有可用的資源不是嗎？不然你怎么會跟我開口提？”

明若初微微一怔。

她知道這個男人向來聰明，根據已有的信息就能夠推斷出她當時心中所想。

可此刻她還是有種被看穿的不悅。

“反正我自己再試試看就好了。”

“明若初，很多事不是試試看有用的。”

明若初忽然惱怒：“我是找你幫忙沒錯，也跟你說了我到底要調查什么，現在我說不用你幫忙了，怎么也不行？”

“你都已經請我吃飯了，不答應你的條件不太好吧。”

沈凌赫卻顯得老神在在，甚至往后一靠，雙手在桌子上交叉。

“就當做是這頓飯的報酬吧，等調查清楚，我會再向你索要其他酬勞。”

明若初只丟下一句：“隨便你。”

她剛要離開，卻看到沈凌赫拿出手機從桌子上朝她推過來，“你看這個。”

明若初不明所以，看到他的手機屏幕上似乎是一張照片。

她拿起來看，發現是明清玉的動態。

“快過年了，和媽媽不能回家，但是爸爸特地趕來看我們了，真好。”

配圖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明若初眨眨眼，“你給我看這個意思是？”

沈凌赫收起手機，剛打算解釋，再一抬頭卻看到明若初的眼淚。

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從眼眶中落下，像一粒碎鉆。

沈凌赫愣在原地，內心滿是驚濤駭浪。

在此之前，他很少很少看到明若初的眼淚，甚至一度認為她不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