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芳搖頭，輕聲嘆息：“沒有，只是你外公外婆怕你受什么委屈。”

她年逾四十，但身材皮膚都保養得當，渾身還有歲月歷練過的氣質，令人安心。

明若初則說：“不用擔心我的。我自己也能處理得很好，只是會費一點工夫。”

“明軒泰畢竟是你爸爸，我們也是擔心你會心軟。”

聞言，明若初忍不住譏諷一笑：“我媽媽去世不過一個月，他就迫不及待娶了懷孕數月的徐明嬌，在我心里，他早就已經不配當一個父親了。”

或許對明清玉來說，明軒泰可以是個好父親，但對于明若初來說，渣爹一個。

更何況，明若初懷疑自己母親的死和徐明嬌脫不開干系，只是這個猜測沒必要在白家人面前提。

她抬頭打算問問外公外婆的近況，四目對視，卻看到白素芳眼神恍惚。

那樣飄搖的目光，仿佛通過明若初看到了另一個人。

明若初出聲：“大姨。”

白素芳回過神，微微笑：“不好意思。你現在長得很像你媽媽。話說回來，如果當初她有你這么聰明，或許就不至于有那樣的結局。”

兩人一時無言。

這夜安頓好白素芳，明若初躺在床上，卻是輾轉反側。

平時她很少會想到自己的媽媽，但今天和白素芳聊天，眼前卻不住地浮現出殘存的記憶。

如果自己沒有被拐賣，就不會流落進孤兒院，她的媽媽也不會郁郁而終。

而被拐賣、媽媽離世這兩件事，至今提起來依然是疑點重重。

她不會放棄去尋找真相，也絕對不會讓明家那三人得意。

......

深夜。

沈凌赫在半島花園的書房電腦中，找到了那份初始合同。

回憶起那個黑客和自己斗智斗勇的種種，沈凌赫不自覺地勾勾嘴角。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周敬軒就在門口，怒氣沖沖地看著給自己開門的人，“我說兄弟，你這次真的把我給害慘了。”

他不由分說地擠進門，自顧自地喝水，緊接著就抱怨一通。

“你不知道，我家老頭子快把我罵死了，說我臨時做決定也不知道和他商量一下。我還是把你搬出來，才讓他閉嘴了。”

周敬軒往沙發上一癱。

沈凌赫坐在一邊，看他一眼便說：“星光互娛海外的業務本來就做的差勁，去年你們也說過合約到期不打算再續約了。”

“問題在于，趙巍他爸爸和我家老頭子關系還過得去，昨晚那人帶著腫成豬頭的趙巍到我家道歉，趙巍差點給我磕頭......看他們那樣子，甚至以為趙巍被打也是我安排的。”

回想起那個場景，周敬軒就覺得尷尬。

他瞪了那邊閑適自得的人一眼，說：“你給你前妻出氣，怎么是我來給你承擔后果？”

沈凌赫淡淡瞥他一眼，有一絲警告的意味：“你用我的名號在你家老頭子面前賣乖多少次，不然我們也算算賬。”

這倒是真的。

周敬軒自知理虧地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