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的瞬間，明若初覺得有些尷尬，因為不知道沈凌赫在這里站了有多久了。

而她定睛一看，才發現沈凌赫臉上寫滿了失落，還有難過等等復雜的情緒。

這樣的表情，以前明若初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

有一瞬間，明若初的心口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她想說話，但偏偏不知道該說什么。

反而是沈凌赫先開啟了話題。

“你剛剛和大哥說的是認真的嗎？”

這會兒，沈凌赫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閉了閉眼。

從他的角度，他多么希望自己聽到的，只是明若初為了安撫聞旺而說的一系列的謊言。

等處理完明若初母親的事情，處理完塞繆爾這一連串的事件，明若初就要和他劃清界限，而后，兩個人重新回到剛離婚后，誰都不搭理誰的生活嗎？

這樣的結果是沈凌赫想都不敢想的。

他喉頭艱澀：“明若初，回答我的問題。”

明若初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在沉默，而且是雙手緊緊攥成拳頭。

那些話，當著大哥的面說出來，其實并不讓明若初覺得為難。

因為那的確是她的想法。

明若初也能看出來，他們都在為他操心，不希望她重蹈覆轍。

可是為什么現在換到在沈凌赫面前，明若初才發現這些話竟是那么的難以啟齒？

沈凌赫的目光幾乎是懇切的哀求的。

可好一會兒，明若初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對他說：“我說的當然都是真的，我們這次聯手無非就是剛好所有的事情都撞在一起。”

“塞繆爾是一個危險的人物，有他在，我們所有人都不得安生，那解決之后，我們不也要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嗎？”

沈凌赫皺眉：“是我在問你這個問題，你不需要反問我。”

明若初抿唇，覺得自己所有的心思在沈凌赫面前似乎無所遁形。

她喜歡用問題回答問題。

尤其是在兩個人已經結束之后，每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場景，明若初就會用這個辦法。

沈凌赫看著她沉默下去的臉色，苦笑一聲：“這樣的做法的確很有用，很多時候都能讓我繼續往下說，但是你呢，你自己真正的想法，你又能完全告訴我嗎？”

他的語氣并不算嚴肅，甚至透露出一種憂傷的柔和。

明若初覺得自己胸口的大手揪得越來越緊，讓她越來越無法呼吸。

她想，自己和沈凌赫到底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

等聞旺又來叫明若初，明若初像是找到一個離開的理由一般匆匆逃走。

留下沈凌赫站在那。

他總覺得，今天的一切話題好像都突然被中斷。

關于明若初還有太多的謎團，沈凌赫想要去詢問。

但想到今天明若初說的那番話......

沈凌赫站在原地，雙手在身側驟然握緊。

他覺得，那天車禍給他肉體帶來的疼，都沒有這一刻他的心這么疼。

第二天，沈凌赫直接去了公司。

陸遙看到自家老板過來時也嚇了一跳，“沈少，你不是說這幾天要在家休養嗎？怎么突然又過來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