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初知道，沈凌赫還在門口沒走。

她強忍著涌動的淚意，將素描筆拿起來，繼續給李雨姝改她的設計稿。

沈凌赫最終是去手握門把，低聲說：“我和梁禮說了很多，但是沒有要拉攏你身邊人的意思。梁家的事結束，我不會再打攪。”

沒給明若初回復的時間，沈凌赫走了。

明若初摔了素描筆。

草稿本的邊緣被摔上幾道黑色的痕跡，好在不影響整個設計圖。

她往后一靠，右手小臂橫著遮擋住自己的臉，“什么事呢。”

不過對沈凌赫宣泄了部分情緒后，她倒是感覺好了一些。

好像是，傷口的疤沒那么疼了。

得知這件事，李雨姝嘖嘖道：“我雖然不太理解你們的感情......但是我覺得，挺好的。”

“哪里好？”

明若初覺得李雨姝的話沒頭沒尾。

李雨姝撓撓頭，“就是......反正，若初姐姐，你現在已經不內耗了，就發瘋外耗別人，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明若初被逗樂了：“所以你現在也是這種人生態度嗎？”

不就像是勇敢和李老太太退婚的李雨姝自己么。

李雨姝嘟嘟嘴：“我還不行。我和奶奶那邊，其實還是有點拉扯的意思呢。雖然她現在看我每天很快樂就好，但我知道，她還是覺得我不結婚沒個依靠。”

“若初姐姐，你對沈凌赫還有感情嗎？”

聽到這個問題，明若初頓了頓。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的視線在畫架上停了很久，說：“愛過，但是現在，好像是恨他。”

李雨姝聽到前兩個字時還只是點點頭，聽到最后那句話，嚇得差點沒坐穩。

“恨？”

明若初看她一眼。

李雨姝是標準的溫室花朵，千金小姐，就連來工作室學習，每天也是打扮的精致漂亮。

她沒談過戀愛，太容易被他人的想法左右，似乎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聽到，有人的情感如此“極端”。

明若初笑了：“小孩子家家別問這么多，你去拿你的設計稿給rose看，她會給你提出意見。”

“那你呢？”李雨姝的注意力被拉回來。

明若初聲音輕柔：“我給你改過了，但是我沒有時間給你仔細去講。”

李雨姝“哦”了一聲，很聽話地走了。

過了會兒，小助理送來一杯咖啡，同時八卦道：“若初姐，今天你老......前夫來找你事做什么啊？”

明若初喝了一口，入口即化的居然是一層奶泡。

有些甜膩，她皺眉問：“怎么忽然給我換咖啡了？”

“是rose姐說的，你今天可能心情不好，給你換個甜一點的。”

明若初將咖啡杯放下，隨意地說：“還好，我已經過了那個吃點甜品就能心情愉悅的年紀了。”

“若初姐你也才二十五......”

小助理眨眨眼，還在心里想，而且明若初比大多數同齡人看著都嫩呢。

即便已經是國際知名設計師，明若初給大家的感覺卻更像是“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為什么要靠才華”。

內心嘀咕著，就聽到明若初說：“給你的工作做完了？別想有的沒的八卦。